“猫…猫跑了。”我干巴巴地说,下意识想模仿日记里那个会感受“甜”的李琟,却只挤出一个僵硬扭曲的表情。
小雅脸上的笑容淡了,闪过一丝尴尬和莫名。“哦…那太可惜了。我先去忙了。”她快步走开了。
我失败了。我不仅无法替李琟告白,甚至搞砸了他生前小心翼翼经营的、微不足道的互动。第三次危机:社交失败。 我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格格不入。
当晚,我回到家,心情灰败。
突然,敲门声响起,粗暴有力。
我不疑有他,打开门。
门外不是房东。是一个满脸横肉、脖子有纹身的男人,眼神凶狠地上下打量我。
“李琟?”他声音低沉,“欠彪哥的钱,该还了吧?躲了好几天,以为哥找不到你?”
我心脏骤停!李琟居然还有隐藏的债务?!
“我…我没钱。”我后退一步。
“没钱?”男人冷笑,一把推开我,挤进屋内,环顾四周,“彪哥说了,这月底再不还,就不是上门聊聊这么简单了。你上次触电,没长记性是吧?”
上次触电?难道李琟的“意外”……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换来的不只是平庸!还有一个潜在的、致命的麻烦!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丝滑的声音,仿佛从空气中凝结出来:
“看来,客户您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我猛地回头!那个交易所的马甲男,竟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客厅阴影里,脸上依旧是那副精准计算的微笑。
纹身男愣住了,警惕地看向他:“你谁啊?”
马甲男无视他,只看着我:“本所提供‘危机处理’附加服务。只需您再支付一点小小的对价,比如…‘恐惧’的情绪?您将永不害怕,眼前的小问题,我也可以帮您‘劝导’这位先生离开。”他语调诱惑,像魔鬼低语。
支付“恐惧”?失去害怕的能力?
纹身男看看他,又看看我,似乎被这诡异场面镇住,骂了一句“神经病”,但没走,显然还在等钱。
我站在两人之间,浑身冰冷。
面前是现实的暴力威胁。
身后是超自然的贪婪诱惑。
我用了尝不出甜味的代价,换来了一个虚假的平稳,却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更深的、可能致命的坑。
而现在,交易所拿着铲子,要我支付更多“自我”来填这个坑。
我该如何选择?
我站在两人之间,纹身男的凶狠和马甲男冰冷的微笑,像两把钳子夹着我的神经。
支付“恐惧”?失去害怕的能力?那和机有什么区别?交易所的胃口永远填不满!
“不。”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惊讶的决绝,“我不需要你的服务。滚出去。”
马甲男的微笑丝毫未变,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仿佛看到实验动物做出意外选择的兴味。“遗憾。但交易所尊重客户的一切选择。祝您好运。”他微微躬身,像融入阴影一样,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仿佛从未出现过。
纹身男被这诡异的插曲搞得有些发毛,但彪哥的债显然比鬼故事更重要。他逼近一步,揪住我的衣领:“妈的,装神弄鬼!钱呢?!”
肾上腺素在狂飙。恐惧还在,但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愤怒更强烈。我猛地抬手指着墙角老旧的配电箱,上面还有隐约的焦黑痕迹:“钱没有!命有一条!你看清楚这屋子!线路老化的厉害!上次没电死我算我命大!你再逼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它砸了,大家一起玩完?!看看警察来了是查你追债还是查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