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
我笑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三年前,我给舒月捐了一颗肾,术后身体虚弱,需要长期服用抗排异药物。这些,你的病历上应该写得很清楚吧?”
我每说一个字,顾言的脸色就白一分。
而我身后的江舒月,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他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
【我这个傻子,我还以为他恨我……我还在他面前说那些伤人的话……】
她的心声里充满了悔恨和自责,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你用健康,来威胁我的女人,让她陪你去度假,花我的钱,演一出分手的戏码,好让我彻底死心,离她远点。”
我盯着顾言,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顾言,你是不是觉得,你这盘棋下得特别精彩?”
顾言的额角渗出了冷汗,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怨毒,还多了一丝恐惧。
他想不通,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是怎么泄露的。
“陆沉,你别血口喷人!”
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和舒月是真心相爱的!是你不肯放手!”
“真心相爱?”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真心相爱就是控制她,骚扰她,分手了还像个变态一样阴魂不散?”
“真心相爱就是拿她母亲的病要挟她,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顾言,你那不叫爱,你那就是得不到就想毁掉的占有欲!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废物!”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不是装的。
一想到江舒月这段时间所承受的恐惧和委屈,我就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你胡说!”
顾言被我骂得狗血淋头,彻底破防了,他指着我身后的江舒月,面目狰狞地吼道,“江舒月!你告诉他!你是不是自愿的!你是不是还爱我!”
江舒月浑身一颤,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她怕。
即使我知道了真相,她骨子里对顾言的恐惧依然存在。
我能听见她内心的哀求:【别逼我了……求求你们别逼我了……】
我心头一痛,将她完全护在身后。
“够了。”
我冷冷地看着顾言。
“她爱不爱你,你心里没数吗?需要我把你在巴厘岛怎么逼她拍那些亲密照,怎么跟她说‘就算你嫁了人,你也得是我顾言的女人’这些话都公之于众吗?”
顾言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些细节江舒月绝对不可能告诉我!
他看着我,像见了鬼。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护士探出头来,焦急地喊:“顾医生!不好了!江阿姨的仪器报警了!你快来看看!”
江舒月一听,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推开我就要往病房里冲。
“妈!”
顾言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江舒月的手臂,将她拽了回来,挡在自己身前。
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个疯狂而得意的笑。
“陆沉,你不是能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他另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口袋里,竟然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了江舒月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瞬间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渗出一缕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