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急促声响。
我解开红绳时，她后退到客厅角落。
卧室里弥漫着檀香味。床头贴满黄色符纸，纸上朱砂符文已经褪色。
“这不是你贴的吧？”
“我怎么可能贴这些！”她站在门口，“上周这些突然出现，我撕掉后当天就发烧呕吐。”
梳妆镜被黑布覆盖。我伸手要掀开，林雪薇尖叫：“别动那个！”
黑布自己滑落。
镜面布满裂纹，每道裂缝渗出暗红色液体。液体汇聚成字：
“第三者死”
林雪薇冲进卫生间呕吐。
我检查符纸。纸张脆弱，至少贴了三年以上。符文是正统道教镇煞符，但笔画故意错乱，反而招邪。
床头柜抽屉锁着。我看向卫生间：“有备用钥匙吗？”
水声停止。她擦着嘴走出来：“抽屉是空的，我检查过。”
我扳开抽屉锁舌。里面躺着一本员工手册，封皮印着“宏海科技2019版”。手册内页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笔迹狂乱。
林雪薇抢过手册：“这是李晓芸的东西！她三年前...”
吊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落下。我拉她躲进衣柜。
黑暗中，衣柜门自动关上。我们挤在悬挂的衣物之间，呼吸交错。
“它生气了。”她 whispered，“因为提到了那个名字。”
衣柜门缝透进的光线被遮挡，仿佛有人站在外面。
刮擦声沿着衣柜门板移动。门把手缓缓转动。
她抓紧我手臂：“它要进来了。”
我推开门。走廊空无一人，但满地玻璃渣被踩出脚印，通向大门。
大门砰地关上。锁舌转动一圈。
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3 能力渊源
林雪薇撞门：“物业！救命！”
我拉住她：“二十一层，外面听不见。”
她滑坐在地，头埋进膝盖：“完了，它要杀了我们。”
手机信号全无。固定电话忙音。
我回到卧室，从破裂的吊灯底座扯下两根电线。
“你要干什么？”
“短路跳闸重启总闸。”我剥开电线绝缘层，“大楼老式电箱在走廊，电闸跳了物业会来查看。”
电线相触迸出火花。灯光熄灭瞬间，整个房间响起女人笑声。
黑暗中，林雪薇抓住我后背衣服。
“数到三十。”我说。
数到二十八时，灯光恢复。大门锁舌弹开。
走廊传来物业人员的骂声：“2103房又跳闸！跟业主说再乱搞电路就断电！”
林雪薇开门道歉：“不好意思，煮咖啡时短路了。”
物业人员离开后，她靠在关上的门上：“你怎么懂这些？”
“老家电路老化，常这么叫电工。”
她盯着我：“那镜子里的东西呢？刚才灯光熄灭时，镜子里有个白影站在你后面。”
我走向厨房：“先处理这些符咒。”
“别转移话题。”她跟进厨房，“你能看见它们，对不对？团建那晚你没喝醉。”
我把符纸撕下堆进不锈钢水槽：“需要打火机。”
她递来一个Zippo：“李晓芸自杀那天，也发生过全楼跳闸。”
打火机火焰触碰符纸，符纸燃烧发出爆裂声，火焰变成诡异的绿色。
“她是从你这层跳下去的吧？”我问。
烟尘盘旋上升，组成模糊的人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