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意味：“那就快点哦，别耽误了正事。”她说完，拿起放在工位上的车钥匙，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脚步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直到消失在电梯口。林瑜长舒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重新打开数据库页面，盯着创科集团的信息看了很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两个月前刚好是李沐被辞退的时间，而创科的项目负责人，系统里标注的一直是张莉。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夜深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外的写字楼渐渐暗了下来，只有零星的几盏灯还亮着。林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想起上周IT部发的一封邮件——邮件里说，为了配合系统升级，本周五到周日的凌晨一点到三点，会临时开放部分权限限制，方便技术人员进行维护。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却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查看敏感信息的机会。 墙上的时钟一点点走向凌晨一点，林瑜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知道这违反公司规定，一旦被发现，轻则记过处分，重则直接开除。可一想到李沐的遭遇，想到创科的突然流失，想到张莉一次次的抢功，她咬了咬牙——就算有风险，她也要试一试。
凌晨一点十分，她按照邮件里的提示，重新登录了数据库系统。这一次，页面上的权限提示消失了，她竟然能看到之前无法访问的“项目利润表”和“客户沟通记录”。她颤抖着手，点击了“创科集团项目”的文件夹——里面的内容让她瞬间僵住。创科项目的实际利润率远低于公开报告里的数字，报表上有很多标注为“项目杂费”的支出，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却没有任何明细；更奇怪的是，近半年来，创科有三次明确提出“交货延迟”的投诉，可系统里的“客户反馈记录”却显示“无异常”；
最让她震惊的是，文件夹里有几封加密的邮件截图，发件人是张莉，收件人是一家竞争对手公司的高管，邮件内容赫然写着“创科的需求变更我已经拿到了，你们可以提前准备报价”“这次的利润分成按之前说好的来”…林瑜的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将这些文件一一下载到私人U盘里，然后仔细清除了自己的查询记录和下载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她关掉电脑，抱着U盘，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她怕再晚一秒，就会被人发现。
第二天早上，林瑜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将整理好的华东区销售数据报表交给了张莉。张莉接过报表，看都没看就随手放在一边，语气平淡地说：“太慢了，下次效率高点。”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对了，总监让我们分析一下创科集团流失的原因，你先做个初稿分析，明天下午下班前发给我。”
林瑜愣住了，下意识地反驳：“可是张姐，我没有参与过创科的项目，连基本的沟通记录都看不到，怎么分析原因啊？”“没有参与过就学习啊，谁还没个第一次呢？”张莉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眼神却冷得像冰，“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胜任不了数据分析岗的工作？要是实在做不了，也可以跟我说，我跟HR那边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调个更适合的岗位。”这话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要么接下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就等着被调岗甚至辞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