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乐乐？」我低声问。
五年前那场大火，烧毁了我家，也带走了邻居家一个叫乐乐的小男孩。
他就是王阿姨口中那个在火灾里丧生的孩子。
「嗯……」熊发出小猫一样的声音，「我就是乐乐……」
「那场火……」
「不是你放的。」乐乐的声音很肯定，「是薇薇姐姐。她那天来找你，你们吵架了。她走的时候，把一个还在燃烧的烟头，丢进了楼道的杂物堆里……」
原来是这样。
一场意外，被她扭曲成了我的罪证。
「那她为什么要诬告我？」
「我不知道……」乐乐的声音很困惑，「她后来又回来了，和谢临哥哥说了什么，谢临哥哥就以为是你……」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谢临……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相信林薇薇。
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
林薇薇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一身狼狈的衣服，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悲伤。
「苏冉，你醒了。」她走到我床边，眼神里满是怜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一时糊涂。你放心，我会向阿临求情，让他不要追究你的责任。」
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林薇薇，」我抬起头，直视着她，「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如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冉，你病了，你需要治疗。」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
「这是医生开的镇定剂，你吃下去，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她手里的药，冷笑一声。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更像是能让人永远睡过去的药呢？」
林薇薇的脸色终于变了。
5.
「你胡说什么！」林薇薇的声音尖锐起来，再也无法维持她温柔护士的假面。
我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一把手术刀，要将她层层伪装剖开。
「你以为，这次你还能像五年前一样，让我当你的替罪羊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薇薇的眼神开始闪躲，「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她说着，就想强行把药塞进我嘴里。
我猛地挥手打开她的手，药片散落一地。
「林薇薇，你猜，如果我现在大喊，说你要杀人灭口，警察是会信我，还是会信你？」
林薇薇的动作僵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她怕了。
因为这里是医院，是她的地盘，但也是最容易留下证据的地方。
走廊里有监控，随时可能会有医生护士经过。
她不敢赌。
「你……」她咬着牙，恨恨地瞪着我，「苏冉，你别得意。阿临很快就会醒过来，你猜他会相信谁？」
说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恢复了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她的背影，我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手心里全是冷汗。
刚才，我也在赌。
赌她不敢在医院里动手。
我赢了，但只是暂时。
就像她说的，等谢临醒来，一切都将回到原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