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磕头如捣蒜：“大人！小的是被他逼的！他说不卖地，就拆了小的房子！”
“一派胡言！”地主急了，“大人，您可不能听这老东西瞎说！”
沈知意看着地主脑满肠肥的样子就来气，想起自己在侯府时对付刁奴的法子，忽然一拍桌子：“都别吵！”她站起身，走到地主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你说有字据？拿来我看。”
地主连忙递上字据。沈知意瞥了一眼，上面的字歪歪扭扭，她也认不全，却故意拖长了声音：“这字据……写得倒是‘清楚’。”她突然提高音量，“张三！”
旁边的衙役赶紧应：“在！”
“去，把这地主家的粮仓给我封了！”沈知意叉着腰，活脱脱一副侯府大小姐的蛮横，“本官怀疑他粮仓里的粮食，都是抢来的！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认了强占良田的罪，什么时候再开封！”
地主脸都白了：“大人！您不能不讲理啊！”
“本……本官就是道理！”沈知意梗着脖子，心里却有点发虚。她哪懂审案，不过是学着父亲对付难缠商户的样子。
没想到那地主竟是个软骨头，一听要封粮仓，立马瘫了：“我认！我认！是我强占的！我还给他！”
沈知意得意地扬起下巴，心里哼了一声——果然，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硬的！
而此时的侯府前厅，林砚正坐着“沈知意”的身子，面对柳姨娘的“关心”。
“知意啊，你昨日不是还说不喜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吗？姨娘替你探了探你父亲的口风，说可以再商量呢。”柳姨娘笑得温婉，眼神却在他身上打转。
林砚想起沈知意的记忆碎片，知道这位二姨娘最是面慈心狠，忙低下头，模仿着记忆里沈知意的娇纵语气：“商量什么？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书呆子！”
“这可由不得你胡闹。”柳姨娘语气微沉，“你父亲的意思已定……”
“我不管！”林砚猛地站起来，学着沈知意的样子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了出来，“我要是不嫁，谁还能绑着我不成？”
他以为会像记忆里那样吓退柳姨娘，谁知柳姨娘却笑了：“瞧这性子，真该让先生好好教教规矩。对了，昨日你父亲让你临摹的《兰亭集序》，练得怎么样了？”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他一个寒门出身的进士，临摹书法自然不在话下，可“沈知意”是出了名的大字不识几个……
“我……”他正窘迫，外面忽然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小姐，林知县派人送文书来了！”
林砚眼睛一亮，立刻道：“知道了！拿来我看！”
接过文书的瞬间，他指尖微动——那是他留在县衙的备用暗号，只有他和老书吏看得懂。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惊雷互换，速寻换魂之法，县衙事急。”
林砚的心沉了下去。看来，那个骄纵的大小姐，在县衙那边也不好过。
第三章 隔空传信与意外援手
沈知意把地主押入大牢，瘫坐在知县的椅子上，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什么赋税记录，什么诉讼卷宗，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她眼晕。
“大人，这是昨日的赈灾粮清单，您过目。”老书吏递上一本账簿。
沈知意翻开一看，上面记着“糙米五十石，粗粮三十石”，后面跟着粮仓管事的签名。她忽然想起林砚说的“灾民啃树皮”，心里一动：“这些粮食，都发到灾民手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