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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视而不见吗?他那副心虚模样如此明显!”
我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问道。
苏烬眼神彻底冷下,压抑怒意:“我不明白,你为何总要与他为难?即便真是他所为,那也是事实,并非伪造。”
我不禁嗤笑出声,心口却阵阵刺痛。
当年她抱着奄奄一息的我,目眦欲裂,单枪匹马屠尽对方巢穴,未留一个活口。
她满身血污,踉跄扑至我病床前,紧抓我的手说:“阿黯别怕,所有痕迹我已抹去,再无人知晓。”
如今她却告诉我,那是事实?!
我冷笑。
随手从地面拾起一截尖锐金属碎片,猛地刺向江辰!
金属尖刃狠狠扎入江辰手臂。
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他昂贵的白色衬衫。
江辰倒地发出凄厉哀嚎。
“烬姐!烬姐救救我!”
我俯视着他:“有些人不是你该招惹的。”
一股巨力猛然将我拽开,我的手被死死按在冰冷的实验台上。
苏烬眼中,是我许久未见的暴怒。
上一次她如此,是我为护她而险些被苏家对头致死之时。
她见我生命垂危,那怒焰几乎焚尽天地。
可现在这怒火为他人而燃。
她面无表情地抽出随身匕首,对准我的右手,径直刺穿钉在台面!
利刃穿透手掌,鲜血溅落。
钻心疼痛让我浑身战栗。
我紧咬牙关,未发一声。
“你说得对有些人,你招惹不起。”她的声音不含丝毫温度,“若不想步你母亲后尘,便学会低头。”
我双目赤红,死死瞪视她。
当年母亲因拒绝交出核心研究成果,被对手设计,遭遇“意外”,双手尽废,再也无法触碰她挚爱的实验。
苏烬得知后,曾眼含泪光捧着我的手说:“阿黯,你的手是用来开创未来的,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它分毫。”
昔日的誓言,成了今日刺穿我的刃。
“苏烬!今日你若不杀我,他日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我强忍剧痛,冷汗涔涔,从齿缝挤出这句话。
苏烬全然无视我的威胁。
“婚礼无限期推迟。何时学会与辰辰和平共处,何时再谈婚论嫁。”
她不再看我。
示意手下扶起仍在嚎叫的江辰,她骨节分明的手上,过敏红疹已连成一片。
原来所谓的生理本能,在情感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她快步离去。
我自行拔出匕首,前往医院。
手虽保住,但能否恢复以往灵活,医生坦言需看后续恢复。
婚礼当日,我身着礼服从休息室走出。
苏烬拦在面前,眉头紧锁。
“我已言明,婚礼无限期推迟。立即取消。”
“你必须先向辰辰致歉,之后再议婚事。”
她说着便欲拉我的手。
我冷淡注视她:“苏烬你弄错了。今日我所娶之人,并非是你!”
她眉头愈紧,刚要开口,便被我反手扣住手腕。
“不过份子钱不会短缺你的,且为你备了一份厚礼。”
苏烬顺我视线望去,身形骤然僵住。
5
休息室门打开。
江辰被牢牢缚于椅上,口中塞着布团,惊恐万状,浑身战栗不止。
见苏烬到来,他拼命挣扎,发出“呜呜”哀鸣。
苏烬疾步上前为他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