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歉声听起来那么“诚恳”，那么“愧疚”。
张翠兰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刺破天际的尖叫。
“我的衣服！”
她跳了起来，看着自己胸前的一片狼藉，脸都绿了。
这件衣服是她上周刚买的，花了好几千，宝贝得不得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想骂又骂不出口。
因为我的态度太好了，道歉太及时了，表情太无辜了。
一个“不小心”的失误，让她所有的怒火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周浩总算反应过来，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妈，妈，您别生气。林芳也不是故意的。”
“赶紧的，林芳，快带妈去房间换件衣服，处理一下。”
我立刻“贴心”地扶住张翠兰的胳膊。
“对对对，妈，我们快去处理一下，不然就洗不掉了。”
我半拖半拽地把她弄进了卧室。
我拧开水龙头，用湿毛巾“尽心尽力”地帮她擦拭那片油污。
结果可想而知，那片红烧鱼的汤汁，被我越擦越大，深深地渗进了羊绒的纤维里。
那件米白色的新衣，彻底宣告报废。
张翠兰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心疼得脸都扭曲了。
一场原本针对我的批判大会，就这样被一盘红烧鱼搅得鸡飞狗跳，草草收场。
亲戚们走后，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张翠兰坐在沙发上，还在为她的衣服痛心疾首。
周浩则在一旁，笨拙地安慰着。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报复后的暗爽。
用魔法打败魔法，有时候，真的很管用。
04
第二天，张翠翠兰拿着那件被我“毁掉”的衣服，正式向我发难。
她把衣服往我面前一扔，开门见山。
“这衣服，是你弄脏的，你得赔。”
我点点头，态度良好。
“是应该赔。妈，您说多少钱？”
她伸出五个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
“五千。”
她狮子大开口，笃定我拿不出这笔钱，或者会跟她讨价还价。
只要我一还价，她就有了新的由头来指责我的不孝。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我没有说话，直接从钱包里拿出周浩给我的副卡。
“好。”
我爽快地答应了，拿着卡和衣服就出了门。
我直接去了那家店，告诉店员，这件衣服我要一模一样的。
店员查了一下，告诉我没有同款了。
我便让她给我包了一件店里最新款，价格五千八的。
刷卡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
很快，周浩的手机就收到了消费短信。
我提着新衣服回到家，刚一进门，就接到了周浩打来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躁。
“林芳，你买什么了？怎么花了五千多？”
我把新衣服递到张翠兰面前，对着电话，用一种无辜又委屈的语气说：
“给妈买新衣服了呀。”
“昨天不是我不小心把妈的衣服弄脏了嘛，妈让我赔一件。我就去商场给她买了件新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周浩此刻的表情。
张翠兰看着手里崭新的，比之前那件更贵更好看的衣服，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得意。
我继续对着电话说：“妈年纪大了，难得有件喜欢的衣服。弄脏了肯定心疼。我们做晚辈的，是该孝顺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