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靳医生，太感谢你及时反映了！这可是重大隐患！我马上安排人去核实！必须严肃处理！”高科长的声音严肃起来。
“应该的。职责所在。”靳凛语气平淡，“打扰您了。”
电话挂断。
靳凛放下手机，拿起杯子，把剩下的咖啡喝完。
苏晚棠的脸色已经白得像纸，声音发颤：“靳凛…你…你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举报张志扬？”
靳凛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这才看向她。眼神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举报？”他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在思考这个词，“我只是履行一个公民和医生的义务，反映一个可能的医疗事故隐患。有问题吗？”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地穿上。
“至于张承…”靳凛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嘴角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个起哄让你和你初恋玩‘嘴对嘴喂葡萄’游戏的张承？他是开药店的吧？”
他拿起公文包，走到玄关。
“我记得…他药店的GSP认证，快到期了？还有医保定点资格，好像也快到复审了吧？”
说完这句，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
留下苏晚棠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餐桌旁，浑身发抖，如坠冰窟。
第四章
三天后。
张承叼着烟，烦躁地在自家“康泰大药房”的柜台后踱步。电脑屏幕上弹出的邮件标题血红刺眼——《关于康泰大药房GSP认证飞行检查结果及限期整改通知书》。
“妈的！”他狠狠捶了一下桌子，烟灰震得掉了一地，“这帮孙子！鸡蛋里挑骨头！库房湿度超标一点点也算问题？”
店员小王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手机响了。张承没好气地接通：“喂！谁啊？”
“张老板啊，”电话那头是医保中心一个还算熟络的科员，声音压得很低，“你那个医保定点续签的事儿…有点悬了。”
“什么？！”张承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昨天不是说材料没问题吗？”
“唉，张老板…有人实名举报你，说你店里…卖过禁药。就是那种…咳…‘伟哥’类的东西给未成年人？还有刷卡的问题，套刷医保卡买日用品什么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放屁！这他妈谁瞎举报？！”张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清楚啊…现在上面很重视这个，要严查。你这续签…我看悬了。”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
得罪人？张承脑子里一片混乱。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微信视频。他一看，是张志扬。
接通。张志扬那张憔悴焦虑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乱糟糟的诊所。
“承子！完了！完了！”张志扬声音都在抖，“卫生局的人来了！二话不说就封了我几台病历！说有人举报我操作失误！说我根管治疗把器械断病人牙里了！那帮人跟煞神似的！我…我这诊所怕是要黄啊！”
张承脑子里“嗡”的一声。根管…断器械…举报…
靳凛！那张冰冷平静的脸瞬间出现在他眼前。三天前同学会…照片…苏晚棠…那颗葡萄…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他拿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