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雪中送炭，好感的萌芽
三天后的摩纳哥科技园笼罩在铅灰色的雨幕中。艾莉娅撑着黑色长柄伞站在量子净水技术展厅外，象牙白风衣的下摆被雨水溅上细密的斑点。她特意避开官方访问行程，以私人身份来考察这项可能拯救维利安的技术——资料显示，这项由"星尘实验室"研发的海水淡化系统，能耗仅为传统设备的三分之一。
（地图显示实验室在园区最深处，可导航信号在这里突然中断了。）艾莉娅收起手机，望着被雨水模糊的指示牌。科技园采用模块化建筑设计，玻璃幕墙在阴雨天气里反射着冷硬的光，让她想起凌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或许该让司机在主路等候的，可我实在不想让王室护卫队的黑色轿车惊扰这里的科研氛围。）
当她沿着湿漉漉的步行道找到B7栋时，才发现展厅大门紧闭。玻璃门上贴着"设备调试，暂停开放"的通知，雨水顺着字母边缘蜿蜒流淌，像一行正在融化的眼泪。艾莉娅掏出丝帕擦拭眼镜片，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租来的小型电动车在爬坡时发出垂死的哀鸣，随后彻底熄火在坡道中央。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顶，雨刷徒劳地左右摆动。艾莉娅尝试三次点火失败后，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困在了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科技孤岛。手机信号格在1%和无服务之间反复横跳，风衣口袋里的珍珠手链硌得掌心生疼，（母亲说过"智者懂得适时求助"，可现在连求助对象都找不到。）
就在她准备冒雨步行返回主路时，两道刺眼的光束穿透雨幕。黑色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停在她的电动车后方，车牌号被特制的防窥膜覆盖。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在阴雨天里更显冷白的侧脸。
凌夜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银灰色衬衫外罩着同色系羊绒开衫。他似乎刚结束工作，领带松散地挂在颈间，金丝边眼镜后的墨眸比雨幕更沉。"需要帮助？"他的声音像被雨水过滤过，带着特有的低哑质感，目光落在她被雨水打湿的发梢上，停留了半秒。
艾莉娅攥紧伞柄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星尘实验室"也和夜穹资本有关？）她强迫自己维持镇定，提起裙摆微微屈膝："凌先生，很抱歉打扰您。我的车似乎出了点故障。"
男人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维利安的海水含盐量报告昨天刚看过，预处理模块改造需要额外投入百分之十五的成本。）前排助理立刻撑着黑色大伞下车，动作利落地检查车况。"电池亏电，需要搭线。"助理低声汇报，同时将一份文件递给后座，"先生，这是实验室提交的最新能效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