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锦盒放在柜台角落,刚想关店,眼角的余光瞥见当票上的签名——“苏清媛”三个字的墨迹突然慢慢晕开,黑色的墨汁变成了暗红色,像血在纸上流动,顺着纸边往下滴,在柜台上晕出小小的红点。
“啊!”林晚吓得尖叫一声,抓起锦盒就往柜台最下层塞——那里藏着舅舅说的“不能碰的紫檀木盒”。她哆哆嗦嗦地打开紫檀木盒的锁,把锦盒塞进去,刚要盖盖子,却看到紫檀木盒里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隐约印着几个浅色的印记,像是……无数个手指印。
第二天早上,林晚是被铺子外的咳嗽声吵醒的。她趴在柜台上睡了一夜,胳膊麻得没了知觉。阳光透过窗户照进铺子,落在紫檀木盒上,她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锦盒还在,当票上的签名变回了黑色,红绳上的血痂也消失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噩梦。
“姑娘,你这当铺收东西不?”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林晚抬头,看到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她穿着蓝色的斜襟布衫,头发花白,用一根银簪挽着,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磨得发亮。老太太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帕,帕子都快被捏烂了。
“收的,您想当什么?”林晚问。
老太太却没拿东西,只是颤巍巍地走进来,目光在铺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柜台角落:“姑娘,你昨晚……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左眼是瞎的。”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您认识他?”
“我不认识他,但他手里拿着我女儿的东西,”老太太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手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我女儿叫苏清媛,二十年前就没了。她下葬的时候,我把一块鸳鸯玉佩给她陪葬了,就是……就是和你这柜台颜色差不多的锦盒装着的。”
林晚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账本掉在地上。苏清媛?当票上的签名!二十年前就死了的人,怎么会在当票上签名?昨晚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手里的玉佩,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二章 档案馆里的死亡新闻与消失的尸体
林晚决定查苏清媛的事。
她锁好当铺,骑着共享单车去了老城区的档案馆。档案馆在一栋老旧的红砖楼里,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灰尘的味道。负责档案管理的是个退休的老教师,姓王,听说林晚要查二十年前的新闻,指了指角落里的一排铁柜:“1994年的报纸在最里面,自己翻吧,别弄乱了。”
铁柜里的报纸用牛皮纸包着,上面写着年份。林晚找到1994年的《江城晚报》,一份一份地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报纸上投下光斑,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斑里飞舞,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了。
翻到1994年9月15日的报纸时,林晚的手指停住了。社会版的右下角,有一则标题为《女子家中遇害,凶手至今逍遥法外》的新闻,配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书,笑容温柔,脖颈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和林晚昨晚在玉佩上摸到的凸起位置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