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决绝，让他们都愣住了。
顾承忍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墨宁，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绝？”我笑了，“我再绝，有你们绝吗？”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免提。
“喂，你好，我要报警。有人私闯民宅，并且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墨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顾承忍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墨宁！你疯了！”
我没理他，对着电话继续说：“地址是……”
警察来得很快。
最终，在警察的调解下，他们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关上门，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身上很疼，脸上火辣辣的。
但我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
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陈旧的针孔，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一切都该结束了。
手机在外面响起，是设置好的闹钟。
李娟的头七，到了。
我擦干身体，换上一身黑色的西装。
没有去殡仪馆，没有去灵堂。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早已注册好的直播平台账号。
调试好摄像头。
直播间的标题，我早就想好了。
——“关于墨宁，以及她‘母亲’之死的全部真相。”
开播的一瞬间，上百万人涌了进来。
弹幕铺天盖地，全是咒骂和污言秽语。
【杀人犯终于露面了！】
【我看你是来直播忏悔的吧？怎么不去死啊！】
【恶心！平台怎么不禁了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镜头前。
等在线人数突破一千万的时候，我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两份文件。
我将其中一份，对着镜头，缓缓展开。
白纸黑字，标题清晰无比。
《亲子鉴定报告书》。
5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亲子鉴定？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亲生的？】
【剧本吧？为了洗白，脸都不要了？】
【别急，让她演，我看她能演出什么花来。】
我将鉴定报告的最后一页展示在镜头前。
结论部分，被我用红笔圈了出来。
“鉴定意见：依据DNA分析结果，排除李娟为墨宁的生物学母亲。”
弹幕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随后，是更加疯狂的刷屏。
【假的！肯定是P的！】
【就是！为了脱罪，什么都敢编！】
我没有理会弹幕，拿起了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个陈旧的，已经泛黄的笔记本。
我翻开第一页。
“2004年6月1日。今日为微微抽取‘营养血’200CC，小宁很乖，没有哭。”
我平静地念出上面的字，然后将笔记本的内页对准镜头。
上面是我歪歪扭扭的字迹，画着一个哭脸娃娃，旁边写着：“今天打针了，好疼。”
那是我十岁，刚学会写日记。
“2005年9月10日。微微突发溶血，急需输血。从学校带走小宁，抽取400CC。小宁有些头晕，但她说没事。”
“2008年3月5日。小宁摔了一跤，膝盖破了。我打了她。她的身体是用来救微微的，怎么能这么不爱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