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寿辰,各宫妃嫔将在寿宴上演《凤求凰》。"青萝一边为若微梳妆,一边低声说道,"贵妃娘娘特意点了小姐做女主角。"
若微手中的玉簪微微一顿。自从上次御花园的事件后,贵妃对她可谓恨之入骨。这次突然让她演女主角,必有蹊跷。
"戏服可准备好了?"她问。
"是贵妃娘娘亲自送来的。"青萝取出一套华丽的戏服,"说是宫中最好的凤冠霞帔。"
若微接过戏服,仔细检查。果然,在凤冠的内衬处发现了一层细密的粉末。她用银针轻轻刮下一些,放在鼻端闻了闻。
"'销魂散'。"她冷笑,"这毒一旦沾染,会让人神智迷乱,当众失态。贵妃这是想让我在太后寿宴上出丑。"
"小姐,那怎么办?"
"无妨。"若微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解药,涂在额头上就行。倒要看看贵妃还有什么花招。"
太后的寿宴设在御花园。各宫妃嫔盛装出席,就连一直深居简出的皇后也亲自到场。
若微注意到,皇后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她,眼神深邃难测。而周景煜则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品茶。
"《凤求凰》开始!"太监尖声宣布。
乐声响起,若微身着凤冠霞帔,翩然登场。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从容,丝毫看不出中毒的迹象。贵妃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就在这时,太后突然开口:"且慢。既然是《凤求凰》,怎能少了男主角?不如加演一折'韩寿偷香'如何?"
众人一愣。这出戏讲的是才子韩寿爱慕王嫱,趁其沐浴时偷看的故事。若是真演,未免有些不妥。
"就让太子来演韩寿吧。"太后意味深长地说。
若微心中一动。太后这是什么用意?
没等她多想,周景煜已经起身,换上戏服走上前来。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警惕。
音乐再次响起。若微轻摆水袖,做出沐浴的姿态。周景煜则在一旁"偷看",眼神中带着几分刻意的痴迷。
就在两人即将有肢体接触的瞬间,若微突然在袖中打了个手势——这是军中传递信息的暗号。
周景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会意。他借着舞动的身姿,用同样的手势回应:
"小心德妃,她在准备火攻。"
若微不动声色地继续表演,同时打出下一个暗号:"为什么?"
"她发现了兵符。"
兵符?若微心中一惊。这可是调动禁军的重器,怎么会和德妃扯上关系?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飘来。若微眼角瞥见德妃的宫女正在各处点香,那香气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气息。
"引火香!"她心中大惊。这种香料遇火即燃,威力惊人。
情况危急,但她不能打断表演。正当她思考对策时,周景煜突然靠近,做出"偷香"的动作。
在旁人看来,这只是戏中的一幕。但周景煜却在这个瞬间,在她耳边低语:"你母亲的兵符,在德妃手中。"
若微浑身一震。母亲的兵符?这怎么可能?
她强自镇定,继续表演。但心思已经完全被这个消息占据。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种种异常,难道真的与兵符有关?
正想着,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轻响。一个宫女不小心打翻了香炉,火星四溅。
"不好!"若微心中大叫。
果然,火星刚一落地,立即燃起熊熊大火。火势借着引火香迅速蔓延,眨眼间就将大半个园子笼罩。
"救驾!"侍卫们大喊。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太后被太监们簇拥着撤离,皇后则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只有德妃站在原地,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殿下,小心!"若微突然发现一根燃烧的横梁即将砸向周景煜。
她想也没想,扑上前将他推开。横梁"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火星四溅。
"你没事吧?"周景煜扶住她。
"我没事。"若微摇头,突然注意到德妃正在趁乱接近贵妃,"殿下,你看!"
周景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一变:"她想趁火打劫!"
果然,德妃已经逼近贵妃,手中寒光一闪,是一把精钢短剑。
"把兵符交出来!"德妃厉声道。
贵妃脸色大变:"什么兵符?"
"别装傻!"德妃冷笑,"先皇后留下的兵符,就在你手上!"
若微和周景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原来兵符并不在德妃手中,她这是在诈贵妃!
"我真的不知道......"贵妃连连后退。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德妃举剑就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冲出,挡在贵妃身前。
是皇后!
"够了!"皇后厉声喝道。
德妃的剑尖停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惧色。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凶狠的表情:"皇后娘娘,这是德妃与贵妃之间的私事,还请不要插手。"
"私事?"皇后冷笑,"调查兵符下落,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事了?"
德妃脸色一变:"您......"
"退下!"皇后的声音不容置疑。
德妃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收剑退开。但她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贵妃一眼:"这事没完!"
火势渐渐被控制住。若微站在一旁,看着狼藉的御花园,心中思绪万千。
先皇后的兵符,德妃的火攻,皇后的突然出手,还有贵妃的反常表现......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秘密。
"若微。"周景煜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子时,到承光殿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