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伯走后，母亲脸上的愁苦瞬间消失，她得意地对小航说：
“看到没？要不是妈会说话，村里能这么照顾我们？”
她甚至盘算着，
“等下次补助金下来，我去找陈书记说说，看能不能再多申请点，就说你要上大学了，花费大。”
小航冷冷地看着她，第一次顶撞道：“妈，这钱是给我和小远的。
你能不能别再拿去贴补别人了？”
刘梅的脸色立刻变了，指着小航骂道：“你懂个屁！
这钱打到我卡上，就是我的！我怎么用轮得到你管？
我不拿着这钱去走动关系，村里能白给你钱？
白眼狼东西，跟你爸一样死脑筋！”
小航彻底心寒了。
他意识到，在母亲眼里，他们兄弟俩和父亲用命换来的那点微末的保障，都成了她用来维系新关系、讨好新家庭的工具和筹码。
9 学费的绝望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临近，学校通知要预交高三学期的学费和住宿费，加起来两千块。
这对小航来说，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打工攒下的钱远远不够。
他不得不再次硬着头皮联系母亲。
这次，母亲接电话很快，但背景音是嘈杂的麻将声。
“学费？这么急吗？”母亲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小航，你知道的，妈妈现在这边……老周他家房子要装修，钱紧得很，他儿子那个培训班也要交钱，好几千呢……”
小航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坠入冰窟：
“妈，那是我的学费！是我高三的学费！爸留下的钱呢？你说过那是给我们读书的！”
“你爸那点赔偿金早就用得差不多了！现在物价多高你不知道吗？家里哪一样不要钱？”
母亲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妈妈？我先紧着这边，你的学费我再想想办法，晚几天交学校也不会怎么样的！”
“晚几天？妈，这是我的前途！高三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小航几乎是在咆哮了，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前途前途！你就知道你的前途！我的前途呢？我才四十出头，我难道就要守着你们兄弟俩过一辈子苦日子吗？”
母亲也激动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和麻将牌的碰撞声，
“老周对我好，能给我个依靠，我想过点安生日子有错吗？你们为什么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