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李姐。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继续往下查。十年前那场车祸，疑点重重。当时的报道，都指向意外。但我在一份被归档在角落里的警方内部通报里，发现了一个名字。
赵德海。
通报里说，事发时，赵德海的车，就在周淮安先生的车后面。他是第一目击者。
我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这十年，赵德海从一个普通的部门经理，坐到了集团副总，市场部一把手的位置。他架空了周淮安先生留下的老臣，把公司，变成了他的赵家天下。
而周淮安先生的遗孀，李雪女士，在丈夫去世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公众视野里。她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转为匿名持有。
一切，都串起来了。
一个可怕的，但逻辑严密的闭环，在我脑中形成。
她不是消失了。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守着丈夫留下的这片江山。她像一个潜伏在黑暗里的猎人，用了十年的时间，去观察，去等待。
等待一个，可以把烂掉的根，连根拔起的机会。
我坐在椅子上，很久都无法动弹。
我一直以为，是她在安慰我，是她在给我力量。
现在我才明白，或许，我才是她等待了十年的，那颗射向旧世界的……子弹。
88
年度股东大会的通知，下来了。
时间，下周一。地点，集团总部顶楼的国际会议中心。
通知的末尾，有一行小字：本次会议，将有重要人事变动宣布，全体员工，务必出席。
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气息。
赵德海召集了所有的心腹，关起门来，开了一整天的会。
我看到赵凯，从他叔叔的办公室出来时，脸色煞白。
他路过我工位的时候，停了下来。
“林辰，”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该知道什么？”
“别跟我装傻！”他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嘶吼，“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吧？你背后，是不是有人？”
我没有回答。
他死死地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转身走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恐惧。
他就像一只生活在温室里的金丝雀，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风暴。
周五，下班前，我被叫到了人力资源部。
“林辰，这是你的离职协议。”HR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公司决定，和你解除劳动合同。这是N+1的补偿。签了吧。”
这一天，还是来了。
赵德海，想在股东大会前，把我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清理出去。
我拿起笔。
“等等。”我说。
HR皱起眉。“你还想怎么样？”
“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