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程肃的震惊不亚于我,他眉头紧锁,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在这?”
赵三也挣扎着站起来,一脸愕然:“江…江小姐?你不是说…只是让我们吓唬吓唬他们…配合你演场戏…逼程肃把公司股份转给你…你怎么…”他看着江浸月手里的刀,声音都在发抖。
演戏?股份?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击中。
“演戏?”江浸月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刺耳的笑声,“不演真一点,怎么骗得过你们?”她猛地收住笑,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刺向程肃,“程肃!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从你创业第一天起,我就在你身边!拉投资,谈客户,熬夜做方案,我江浸月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只知道守着小破店、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辛晚?!”
她的话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窝。孩子…是我心底最深的痛。结婚第三年,一次意外流产,医生宣告我很难再孕。这件事,只有我和程肃知道…连浸月,我都羞于启齿…她怎么会知道?
“浸月…你…”我喉咙发紧,说不出完整的话。巨大的背叛感和被扒光的羞耻感让我浑身发抖。
“我怎么会知道?”江浸月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脸上露出病态的得意,“亲爱的晚晚,你忘了?你那次住院,是谁天天给你送汤送饭?是谁替你接过程肃打来的电话,帮你掩饰你不想让他知道的脆弱?你流产诊断书藏在枕头底下,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呢。”她语气轻飘飘的,却字字诛心。
我如坠冰窟。原来如此…原来她早就知道…那她这些年对我的关心、体贴、安慰…全是假的?全是演出来的?
程肃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盯着江浸月,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江浸月,你疯了吗?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他试图把我往身后护。
“可笑?!”江浸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破厂房,“程肃!你才是最大的笑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创业,第一笔启动资金是我偷偷把我爸的养老钱挪给你的!整整五十万!你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后来公司差点破产,是我!是我去求我那个远房舅舅签了救命合同!还有辛晚那个破店,开不下去的时候,你以为是谁匿名给她注资续命的?是我!”
她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匕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森然的光。
“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看你对她嘘寒问暖!不是为了看你们装模作样演夫妻情深!我才是那个一直在背后支撑你的人!我才是那个配得上你的人!”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混合着浓烈的恨意,显得异常狰狞,“可你呢?你眼里只有她!只有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我暗示过你多少次?我等了你多少年?你哪怕有一次…有一次认真地看过我吗?没有!从来没有!你他妈的就是瞎了眼!”
真相像一道道惊雷,劈得我头晕目眩。原来程肃创业初期的顺遂,我小店几次濒死又奇迹般复活…背后都是浸月?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程肃?为了…得到他?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把她当成最信任的闺蜜,分享心事,诉说烦恼…甚至抱怨过程肃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