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红墙黄瓦,本宫看腻了。
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皇上踹下龙床。
皇后整天装贤惠?本宫直接掀了她景仁宫的老底。
甄嬛想当太后?本宫先把冷宫改成豪华别苑。
本宫不做妾了,要当就当女帝。
朝臣们跪了一地:“妖妃祸国!”
本宫笑了:“祸的就是你们男人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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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重鎏金马车碾过,连魂魄都在颤栗。年世兰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明黄帐顶,绣着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龙涎香,甜腻得让人反胃。
身上沉甸甸的,一个温热的身躯紧挨着她。
几乎是本能,一股滔天的恨意和恶心从胸腔直冲头顶。她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翊坤宫的大火,哥哥年羹尧被赐死的消息,还有那碗端到她面前,断送了她所有指望的……欢宜香!皇上,她的好皇上,她掏心掏肺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原来从始至终都在算计她,防着她年家!
去他妈的君恩深重!
年世兰猛地一挣,用尽全身力气,将身边那具还带着暖意的身体狠狠踹向床榻外侧!
“砰”的一声闷响,夹杂着一声压抑的惊怒低吼:“世兰!你放肆!”
雍正猝不及防被踹下龙床,虽未摔实,但也狼狈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明黄色的寝衣散乱,露出些许胸膛,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怒。他从未想过,昨夜还千娇百媚、婉转承欢的华妃,会突然如此狂悖!
年世兰支起身子,锦被滑落,露出光滑的肩颈,那双凤眼里却没有半分往日的痴迷或畏惧,只有冰封千里的寒意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她看着地上那个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男人,此刻因惊怒而显得有些滑稽。
“皇上,”她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字字清晰,“臣妾做噩梦了,梦见有条毒蛇缠着臣妾,喘不过气,只好一脚踢开。”
雍正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住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或玩笑的痕迹,却没有。那双他曾经无比迷恋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冷寂的荒漠。他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终究顾及年家兵权和自己帝王的脸面,没有立刻发作,只是冷冷道:“看来爱妃是魇着了。来人,伺候朕更衣!”
守在外间的苏培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进来,低眉顺眼地扶起皇帝,手脚麻利地替他整理衣冠,大气不敢出。
年世兰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外面,听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和皇帝离开时那压抑着怒火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开始了。这重活一世,她年世兰,再不做那围着男人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儿,更不做谁手中的棋子。紫禁城这盘棋,她要换个玩法。
皇帝拂袖而去,翊坤宫上下噤若寒蝉。颂芝白着脸进来,颤声问:“娘娘,您这是……”
年世兰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怕什么?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了,本宫也顶得住。”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艳光四射、年轻饱满的脸庞,伸手抚过眼角,那里还没有因为长年累月的算计和哀怨而生出细纹。“从今日起,翊坤宫的欢宜香,撤了。本宫闻着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