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以为那是她性格使然,现在想来,那是不是因为她心里始终装着另一个人?
一股夹杂着愤怒、伤心和挫败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冲撞。
他轻轻起身,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他很少抽烟,除非特别烦闷。
夜露微凉。
楼下城市的灯火璀璨,却照不进他心里的晦暗。
他该怎么办?揭穿她?大吵一架?然后呢?离婚?他爱温静吗?答案是肯定的。
即使此刻被愤怒和怀疑充斥着,他依然无法否认这份爱。
可是,这份爱里,如果掺杂了如此不堪的欺骗,还能继续吗?
或者,装作不知道,维持表面的平静?可他做不到。
那根刺已经扎进去了,不拔出来,只会不断发炎化脓,最终毁掉一切。
他需要知道全部真相。关于陆予,关于那些礼物,关于温静和他结婚的真实想法。
第二天,沈山槐联系了一个做私家侦探的朋友。
他提供了陆予的名字和大概的毕业院校、时间范围,请朋友帮忙查一下这个人的近况。他需要知道,这个旧情人,是否还在温静的生活中扮演某种角色。
朋友效率很高,几天后就有了消息。陆予,确实在南方那座城市工作,已婚,有一个孩子。
最近一年,因为一个合作项目,他频繁往来于两地。
侦探发来了几张陆予的照片,穿着西装,成熟稳重,和日记里那个青涩的男生判若两人。
沈山槐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陆予过得不错,看起来事业家庭都很圆满。
那么温静呢?她频繁地送出那些属于陆予的旧物,是因为旧情难忘,还是因为知道陆予回来了,在用一种扭曲的方式告别过去?
他决定跟踪温静。他知道这很卑劣,但他控制不住自己。
3 真相大白
沈山槐请了年假,没告诉温静。
他开始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跟在温静身后。
温静的生活很有规律,上班,下班,偶尔和同事聚餐,周末去父母家或者逛逛街。
一连几天,一无所获。
沈山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也许那些礼物只是温静有某种收集二手物品的怪癖,或者是为了省钱。
直到周五下午,温静提前下了班。
她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城东的一家高级咖啡馆。
沈山槐的心提了起来,开车跟了上去。
咖啡馆环境清幽。
沈山槐把车停在街对面,能看到靠窗的位置。温静坐下后,点了杯东西,不时看表,像是在等人。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出现了。
沈山槐一眼就认出来,是照片上的陆予。他比照片上更显挺拔,举手投足间带着成功人士的从容。
陆予在温静对面坐下,两人相视一笑。
那笑容刺痛了沈山槐的眼睛。他们开始交谈,看起来气氛融洽,不像久别重逢的激动,倒像是熟稔的老友。
沈山槐的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能通过表情和动作猜测。
温静偶尔会低头搅拌咖啡,陆予则大多时候注视着她说活。
过了一会儿,陆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用丝绒布包裹的东西,推到了温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