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山在灶膛里添了些枯枝，火苗“噼啪”响起来，屋里终于有了点暖意。他煮了野鹿肉，特意挑了块最嫩的里脊肉，撕成细丝，用小勺喂给狐狸。狐狸闻到香味，慢慢睁开眼，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完后，用小脑袋蹭了蹭小山的手心，像是在道谢。
小山摸着它的头，心里突然觉得，这冷清的破屋，好像有了点家的样子。
2 狐化三娘，红袖添香
狐狸的伤好得比小山想象中快。不到十天，它就能在屋里蹦蹦跳跳，雪白的皮毛重新变得蓬松，眼睛亮得像浸了露水的星星。
小山白天去打猎，出门前会在碗里放些撕碎的肉干，雪球就乖乖待在家里，帮他看着晾晒的兽皮——有次山里的乌鸦想来偷兽皮，雪球对着窗户“呜呜”叫着，把乌鸦吓跑了。晚上小山回来，刚推开屋门，就会看到雪球叼着他的草鞋跑到门口，用尾巴扫掉他裤腿上的灰尘，像个等着主人回家的小管家。
这天傍晚，小山运气好，打了只肥硕的山鸡，还采了些野蘑菇，想着晚上给雪球炖个鸡汤。刚推开屋门，一股浓郁的香味就飘了过来，不是他平时煮肉的腥气，而是带着野菜清香的饭香。
他愣住了——炕上摆着两碗冒着热气的糙米饭，一碗金黄的野鸡汤，汤里飘着野蘑菇和青菜，旁边还有一盘炒得翠绿的野菜。一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女子正坐在炕边，低头缝补他前几天打猎刮破的猎衣。
女子约莫二十岁模样，肌肤雪白得像雪球的皮毛，眉眼弯弯，鼻梁小巧，嘴唇是自然的粉，发间别着一朵刚摘的野菊花，风一吹，花瓣轻轻晃动，说不出的温柔。她的手指纤细，拿着针线的样子格外秀气，和这破屋的粗糙格格不入。
“你是谁？怎么在我家？”小山瞬间握紧了手里的山鸡，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猎刀——这破屋除了他，从没人来过，这女子来得太蹊跷。
女子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对着他浅浅一笑，声音像山涧的泉水，清清凉凉又带着暖意：“小山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雪球啊。”
“你是雪球？”小山手里的山鸡“啪嗒”掉在地上，猎刀也差点出鞘。他听过村里老人讲狐仙化人的故事，却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女子虽漂亮，可怎么看都是人，和那只雪白的狐狸一点都不像。
胡三娘走到他面前，捡起地上的山鸡，轻轻放在墙角，然后伸出右手，指尖泛起淡淡的白光。随着白光越来越亮，她身后隐隐露出一条雪白的狐狸尾巴，毛茸茸的，和雪球的尾巴一模一样，晃了晃又慢慢消失了。
“现在你信了吧？”胡三娘的眼里带着笑意，“我本是这山里的狐仙，修行三百年，前几天不小心被捕兽夹伤了，幸好你救了我。按照族里的规矩，受了大恩要报答，我化成人形，就是来帮你料理家务的。我叫胡三娘，你叫我三娘就好。”
小山这才彻底信了，心里又惊又喜，还有点手足无措。他这辈子除了娘，从没和别的女子这么近过，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对，是狐仙。他挠了挠头，脸有点红：“三娘姑娘，我……我就是个粗人，每天打猎，家里也穷，你跟着我，会受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