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丽华的脸，从红变成了绿。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
“阿哲，你看这……”
我摊了摊手。
“姑姑，公司规定嘛，看的是制度，不是人情。”
我把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她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
最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冲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看门口面无表情的叶寻。
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还是蓝山好喝。
这个叶寻，是来收妖的，没错了。
第一把火，烧得不错。
只是我没想到，她烧起来，连带着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那天下午，公司内网上挂出两条通报。
一条是王浩乱停车，扣奖金。
另一条是……总裁办公室拒绝了人力总监推荐的供应商，理由是“不符合资质”。
整个公司都炸了。
所有人都知道，新来的总裁，和他姑姑，当众撕破脸了。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是那个第一天上班的新秘书。
我看着通报，再看看身边正在整理文件的叶寻。
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问她：“通报，是你发的？”
她点头。
“是的，方总。我认为，赏罚分明，有助于提高公司纪律。”
“那拒绝供应商那条呢？”我追问。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应该让全公司知道您的决心。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类似的公司来浪费您的时间。”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发现我没法反驳。
她做的，都是对的。
都是为了公司好，为了我好。
但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她手里的一把刀。
指哪儿，打哪儿。
这感觉，很爽。
也很危险。
3.表弟的“天才”计划
被公开处刑后，我表弟王浩消停了几天。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那种人，不吃大亏是不会长记性的。
果不其然，周五开例会，他就跳出来了。
这次是关于城西项目的推广方案。
企划部，也就是我二叔那边，拿出了一个稳妥的方案，砸钱，投广告，线上线下一起铺。
老套，但有效。
王浩当场就给否了。
“二叔，您这套都是十年前的玩法了，现在讲究的是互联网思维，是爆点！”
他唾沫横飞，PPT做得花里胡胡。
核心就一个：找网红直播，搞事件营销。
“我联系好了一个大网红，粉丝三千万！到时候让她假装在咱们楼盘工地‘偶遇’前男友，上演一出破镜重圆的戏码。标题我都想好了——‘为爱筑家’！”
他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会议室里，一群老油条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我二叔气得脸都白了。
我捏了捏眉心。
这哪是营销，这是在作死。
万一玩脱了，楼盘没火，我们公司先成了年度最佳笑话。
我刚想开口，坐我身边的叶寻，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
她递过来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行字：让他做。
我愣住了。
让她做？这是疯了吗？
我看向叶寻，她表情不变，只是对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就信了她。
我对王浩说：“想法很大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这个项目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