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柜玻璃映出我们狼狈的倒影。唐小刀突然扯我袖子：
"老大，你看这个！"他调出的数据页面上，陈枭电脑里存着张泛黄的婴儿足印卡。
"DNA比对结果要等..."唐小刀的话戛然而止。
苏雨晴正死死盯着屏幕角落的编号，脸色比病房墙壁还白。"这是我父亲的字迹。"
她指尖悬在某个加密文件夹上方，"他生前最后一周修改过的档案。"走廊传来战术靴踩碎玻璃的声响。
唐小刀突然把笔记本转向我："老大，这个加密算法和你部队徽章上的序列号..."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整个药架。在漫天飞舞的药片和病历单中，我瞥见苏雨晴扑向唐小刀的背影。
她后颈露出的胎记形状，和我锁骨下那个几乎一模一样。药片在空中划出银色弧线，我伸手接住唐小刀甩来的笔记本。
屏幕上的婴儿足印卡在晃动，苏雨晴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带着薄荷与血腥的混合气息。"这个编号..."
她指甲掐进我肩膀，"是苏氏私立医院的出生档案。"唐小刀突然把音量调到最大。
监控视频里，陈枭正用打火机烧毁一叠纸质文件，火焰照亮他左腕的蛇形纹身。"老大，看第七秒！"
他按下暂停键，火光中隐约露出"调包记录"四个字。我肋骨的伤口突然刺痛。
苏雨晴夺过电脑，她翻页的速度快得像在逃避什么。当某页扫描件弹出时，我们同时僵住了。
"林卫国..."她念出我养父的名字，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二十年前的特种部队教官？"
走廊传来霰弹枪上膛的脆响。唐小刀把U盘塞进我口袋：
"全部资料，包括你被遗弃那天的监控修复版。"苏雨晴突然拽开我衣领。
她指尖触到我锁骨下的胎记时，冰得像具尸体。"父亲书桌里有张老照片。"
她嘴唇在抖，"他年轻时同样的位置..."爆炸震碎了最后一块完整玻璃。
我扛起唐小刀撞向消防通道，苏雨晴的高跟鞋跟断了，她赤脚跑动的样子像个亡命之徒。三天后我们在废弃炼油厂找到周雅。
她仰面躺在破裂的镜前，美甲镶钻的食指指着镜面刻痕。"是硫代硫酸钠的分子式。"
唐小刀用棉签蘸取残留粉末，"定影剂成分，她在暗房工作过？"我蹲下时看见镜中倒影。
那些扭曲的化学符号在我瞳孔里重组，突然变成医院走廊的监控视角——穿白大褂的女人正把两个婴儿的脚环对调。"林默？"
苏雨晴扳过我肩膀。她后颈发丝被汗黏住，露出小片淡色皮肤。
我按住那块胎记时，她像被烙铁烫到般弹开。唐小刀的激光笔突然照亮我们，光斑在两处胎记间来回跳动。
"老大..."他喉结滚动，"这形状像不像苏氏集团的LOGO？"
苏雨晴的拳头砸在生锈的管道上。她指节渗血，却像感觉不到疼：
"父亲死前一周，突然要我做全基因组测序。"夜风吹散她的话。
我捡起周雅手边的铂金打火机，底部刻着"陈枭赠2003"。"不是定影剂。"
我擦亮火苗照向镜面，隐藏的刻痕在高温下显现，"她在用暗号标记洗钱路径。"唐小刀突然发出警报般的蜂鸣声。
他笔记本上的红点正在逼近，最近的距离我们只有两百米。"陈枭的私人保镖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