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款被姑母“保管”后,我成了住出租屋的穷光蛋。
表姐抢走我男友,反污蔑我是插足小三。
收到死亡威胁那天,律师敲开了我的门:“林小姐,您父亲留下的十亿遗产到期了。”
拍卖会上,姑母谄媚地递来天价玉镯:“血脉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我当众撕碎支票,纸屑撒了她满头:“姑妈,这钱我撕了听响儿,也不喂你这白眼狼。”
1. 绝望深渊
出租屋的空气,永远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从墙角那片顽固的、墨绿色的苔藓里渗出来的,混杂着劣质方便面调料包浓烈刺鼻的油腻。我蜷缩在嘎吱作响的旧木椅里,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余额:7.38元。胃里空荡荡的,搅动着一种熟悉的、带着酸涩的钝痛。
“滴滴滴——”
刺耳的铃声猝然撕裂了小屋的寂静,屏幕上跳跃着那个倒背如流却永远带来冰寒的名字:姑母王美凤。指尖划过接听键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廉价香水味,仿佛隔着电波也扑鼻而来。
“晚晚啊,” 姑母那刻意拔高、甜得发腻的嗓音直刺耳膜,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针,“这个月的房租,可不能再拖啦!房东都找我好几回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把日子过成这样子了?唉,当初那笔拆迁款,要不是姑妈我‘好心’帮你保管着,怕不是早被你糟蹋干净了,你看看你表姐薇薇……”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陷的月牙印。
拆迁款。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口最软的地方。三年前老家那个破败小院轰然倒塌腾起的漫天烟尘,似乎又迷住了眼睛。
父亲离世后留下的唯一念想,换来的那笔钱,在姑母声泪俱下、赌咒发誓“替你存着当嫁妆,姑妈还能坑你?”的表演里,轻易地落进了她的口袋。
从此,我的世界就从“老家有套房”变成了“城里租个窝”,而她王美凤一家,则迅速地搬进了敞亮的新房,添置了新车,表姐苏薇薇身上的行头,也一天比一天光鲜亮丽。
“姑妈,”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木头,“再宽限几天,工资……”
“宽限宽限!都宽限多少次了?”
姑母的声调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刮破耳膜,那份虚假的甜腻瞬间蒸发殆尽,只剩下赤裸裸的刻薄,“林晚,做人要讲良心!我们养条狗还知道摇尾巴呢!你爸走得早,要不是我们念着这点血脉亲情收留你,你早不知道烂在哪个犄角旮旯了!现在连这点房租都拿不出来?晦气!”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忙音嘟嘟地响着,像是对我无能的嘲讽。
出租屋的霉味似乎更浓重了,沉沉地压在胸口,让人喘不过气。
我疲惫地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父亲临终前枯槁的手死死攥着我,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放不下的担忧。他那时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他尸骨未寒,唯一的女儿就被他亲妹妹“保管”得身无分文。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这次是微博推送。一张被精心修饰过、色彩饱和度极高的照片瞬间刺入眼帘——碧海蓝天,细白沙滩。
苏薇薇穿着一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的昂贵泳装,像只骄傲的孔雀,依偎在一个穿着沙滩裤、笑容灿烂的男人怀里。那个男人,他的手臂自然地环在苏薇薇纤细的腰肢上,侧脸对着镜头,笑容是我曾无比熟悉、如今却淬了毒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