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颜盯着后视镜里逐渐消散的尾灯，指节捏得泛白。车祸后第一次回老宅，这栋承载她前25年荣光与噩梦的别墅，此刻在雨幕里像头沉默的巨兽。
推开门，熟悉的沉香气息扑面而来，却混着陌生的香水味。二楼传来瓷器碎裂声，何颜上楼时，正撞见俞歌攥着个女人的手腕，后者哭哭啼啼：“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管！”
俞歌回头，看见何颜的瞬间瞳孔骤缩。何颜扫过满地狼藉，目光落在女人隆起的小腹，突然笑了：“恭喜啊，俞总。” 她故意把“俞总”咬得很重，转身要走，却被俞歌抓住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颜甩脱他的手，指甲在掌心掐出印子。她没回别墅，而是去了地下车库，打开那辆尘封的红色跑车。引擎轰鸣时，雨水砸在挡风玻璃上，恍惚间她又看见车祸那天的强光，大货车闯红灯的瞬间，她本能地护住副驾的俞歌，自己却被碎片划伤脸。
医院醒来后，俞歌只来过一次，说“公司需要我”。再后来，他联合股东夺走她的总裁之位，理由是“毁容的女人镇不住场子”。
何颜把车开到城郊废弃工厂，这里藏着她的秘密。她掀开防水布，露出另一张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林晓正在卸妆，看见她时眼睛亮起来：“姐，今天怎么来了？”
林晓是她在马戏团找到的替身，眉眼、轮廓像得能以假乱真，唯一不同的是，林晓眼底有股未经雕琢的野气。何颜把照片摔在桌上，是狗仔拍到俞歌和女星的亲密照：“从明天开始，你以我的身份回去。”
林晓愣了愣，摸出兜里的棒棒糖咬开：“我要抽成三成，还有，”她指了指何颜脸上的疤痕，“你得教我穿高跟鞋，还有怎么签千万订单。”
何颜笑了，这是车祸后她第一次真心笑。当晚，她们交换了身份。林晓戴着定制假发、贴着仿生皮，镜子里映出的“何颜”完美无缺；何颜则换上林晓的小丑服，去夜市表演杂耍。
第一天回公司，林晓就撞见俞歌在会议室发火。她按照何颜教的，踩着细高跟踢开门：“俞总对项目有意见？” 俞歌回头，看见“何颜”完好的脸，瞬间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散会后，俞歌把林晓堵在茶水间：“你到底是谁？” 林晓仰着头：“我是何颜啊，俞总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故意凑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茉莉香，和车祸前他用的雪松调完全不同。
深夜，何颜在夜市被小混混骚扰，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帮她解了围。男人叫陆深，是财经杂志记者，笑着问她：“你扮小丑很像，但眼神不像，真正的小丑眼里有光。” 何颜心跳漏了一拍，借口换服装躲进后台，却听见陆深和马戏团老板聊天：“查清楚了吗？这个替身计划。”
与此同时，林晓在何颜的公寓发现一本加密相册，里面全是俞歌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时间线早在何颜认识俞歌之前。她偷拍照片发给何颜，附带消息：“你确定要信任俞歌？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他的秘密？”
何颜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发送键悬了又悬。陆深的话在耳边回放：“繁星集团最近股权异动很奇怪，你要是有线索……”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复仇计划里，或许早就混进了别人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