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接过信封，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晨曦亲启"。
"我能找个地方安静地看吗？"我问道。
队长点点头："去会议室吧，那里没人。"
会议室里很安静，我坐在椅子上，小心地撕开信封。
信纸很普通，但字迹很工整，一看就是慕容煜的笔迹。
"我的晨曦：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请不要为我的死而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要选择这条路。其实理由很简单：我不想让你为难。
是的，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卧底，想要瞒过我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人，还是太嫩了。
但我没有拆穿你，因为我想看看，这个胆敢接近我的小警察，到底想要什么。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开始期待你的出现。你的笑容，你的紧张，你偶尔流露出的真实情感，都让我着迷。
我知道这很荒谬，一个罪犯爱上了抓他的警察。但感情这种东西，从来不讲道理。
这三年，我过得很快乐。即使知道有一天你会亲手抓我，我也觉得值得。
昨晚看到你含着泪给我戴上手铐的样子，我知道，你也是有感情的。这就够了。
我选择死亡，不是因为害怕坐牢，而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痛苦。
如果我活着，你会一直背负着内疚和痛苦。你会觉得是你害了我，会为我们的关系感到困扰。
我不想你这样。
我希望我的死能够解脱你。从今以后，你不用再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而痛苦，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我把我名下的房产都留给了你，还有银行里的清白资金。这些钱都是合法收入，你可以安心使用。
不要推辞，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最后，我想告诉你：这三年，你给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爱你，这份爱情是我生命中唯一纯净的东西。
忘记我吧，晨曦。你值得更好的人。
永远爱你的 慕容煜"
信看完了，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原来他的死是为了解脱我。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死反而让我更加痛苦。
我把信紧紧攥在手里，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他一样。
门被轻轻推开，队长走了进来。
"晨曦，你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队长，我想去看看他。"我哑着声音说道。
"现在吗？"
"现在。"
队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陪你去。"
殡仪馆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慕容煜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但表情很平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我对队长说道。
队长点点头，退了出去。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还是那么熟悉的轮廓，只是再也不会有温度了。
"阿煜，你个傻瓜。"我哭着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解脱我吗？你的死反而成了我永远的负担。"
他没有回答，永远不会回答了。
"我会好好活着，但我不会忘记你。"我在他耳边轻语，"这三年的感情，不管真假，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第五章
慕容煜的葬礼很简单，只有我一个人参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