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安确实很美,皮肤白皙,眉眼如画,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雅气质。
只是脸色过于苍白,眼神怯怯的,像受惊的小鹿,紧紧依偎着赵永璋。
前世今生,我终于见到了这个赵永璋到死都记挂着的女人。
6
那天是赵永璋七十岁的寿宴。
我哄睡小曾孙回到寿宴,正听见赵永璋醉醺醺追忆戎马生涯。
谈及如何从小兵拼杀成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安平侯时,他意气风发。
有人恭维他继承了前朝忠义侯风采,虎父自然无犬子。
不料赵永璋竟突然掩面痛哭:“怪我啊!都怪我!怪我没早点知道身份!怪我没早点回到你身边!这么多年,你受太多苦了啊!”
小曾孙们围着他笑他哭鼻子,他却止不住泪。
宾客们一愣,随即哄笑打趣。
只当老侯爷在炫耀与夫人的鹣鲽情深。
女眷们感动拭泪,我也有些赧然。
年轻时他征战在外,我独自拉扯孩子确吃了苦,但都过去了。
眼看要当高祖的人如此失态,实在不像话。
我正欲绕出屏风,却听他一声悲怆嘶喊:“静安!我对不住你啊!”
我的脚下猛地一顿。
“侯爷对夫人真心……”
有人端起杯欲敬酒,却被旁人急急拉住。
“别说了!侯爷喊的不是老夫人!”
满院死寂。
儿女们忙去搀扶赵永璋。
“爹喝醉了,快歇息去!”
赵永璋一把推开他们,拍桌大吼。
“我没醉!沈静安!她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我以为她早死了,哪知她活了下来,找了我五十年!三个月前……我们才重逢!可她……已病入膏肓了!”
赵永璋的话如冰锥刺入我的心。
三个月前某天暴雨天,他坠马摔断腿。高烧三日,是我衣不解带擦身换药。
他醒来后沉默寡言,我原以为他忧心衰老……却不知他的心正在为另一个女人滴血!
甚至他手里正用着的那根拐杖,都是我用我二十年前种在小花坟墓边上的那棵树上的木材,亲手为他做的。
此时,一陌生青年突然扑跪在地痛哭。
“侯爷!我祖母一生愧对您,说不得已嫁人才背信!如今您如此重情,她在九泉下也能安息了!”
明眼人都知这是攀附,唯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