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戳破了他用谎言编织的完美爱情。
周晏的脸色，从错愕到慌乱，最后变成了一片铁青。
我看到，后台系统里，代表「愉悦」和「期待」的曲线疯狂飙升，弹幕几乎要将屏幕淹没。
「卧槽！高能！这是失忆后遗症开始胡言乱语了？」
「不对劲！你们发现没，她说的这些好像都是前几季的剧情漏洞！」
「我的天，她不是失忆了，她是觉醒了！」
「导演，别停！我愿意付费看这个！」
监视器后方，导演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而周晏，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我，眼神阴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游戏规则，变了。
4.
那天的直播，在导演气急败坏的「切断信号」中狼狈收场。
我被重新注射了镇定剂，关在没有窗户的「禁闭室」里。
第二天，导演亲自来了。
他没有了之前的虚伪客套，一张肥脸上满是狰狞。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一脚踹开门，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角色而已！没有你，我们随时可以换人！」
我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他：「那你们就换。」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噎了一下，随即气得笑了起来。
「好，很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新的剧本，摔在我面前。
「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乖乖配合，滚回去当你那个愚蠢的恋爱脑主角。」
「要么……」他拖长了声音，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我们就启动『终极反派』预案。」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们会安排一个新角色登场，他会夺走你的一切。」
导演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快感。
「你最珍视的亲情，我们会让你的『父母』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宣布和你断绝关系，说你是家族的耻辱。」
「你引以为傲的事业，我们会让你身败名裂，被全网唾骂。」
「你仅剩的友情，我们也会让你的『挚友』背叛你，狠狠地在你心上踩上一脚。」
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毒蛇吐信。
「我们会把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在你面前，一样一样地撕碎。」
「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门外，周晏斜靠在墙上，正低头点烟。
听到这里，他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脸上，挂着诡异又兴奋的微笑。
他已经等不及了。
等不及要亲自扮演那个将我彻底摧毁的「反派」。
「怎么样？」
导演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了最后通牒。
「选吧。」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门外那个跃跃欲试的恶魔。
然后，我笑了。
「我拒绝。」
5.
导演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他大概从未想过，一个被他牢牢掌控的「道具」，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
「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当天下午，「终极反派」周晏，正式上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