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记号,你认识吗?”我指尖划过他的胎记。
敖凛浑身一僵,眼神突然变得慌乱:“你...你怎么会......”
“看来是忘了。”我收回手,转身坐在他刚才的宝座上,九条尾巴圈住扶手,“三百年前,你被猎妖师的网困住,是谁放火烧了他们的帐篷救你?你偷了我的桃花酒,醉得变成小龙崽,是谁把你藏在狐狸洞里躲过追杀?”
他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老龙王拄着龙杖,带着一群虾兵蟹将闯了进来,龙袍上的金线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谁敢在我龙宫撒野?”他一进门就吼,可看到我的时候,龙杖“哐当”掉在地上,“九帝?!”
“老泥鳅,”我歪了歪头,“三百年不见,你倒是学会纵容小辈欺负人了。”
老龙王脸色变了又变,突然扑通跪下:“小龙不知九帝驾临,死罪死罪!”
“死罪就不必了,”我指了指敖凛,“让你儿子,把他抓的青丘幼狐交出来。”
敖凛猛地抬头:“父王!我没有!”
“还敢狡辩?”我冷笑一声,尾巴卷起旁边一个吓得发抖的侍女,“她刚才跟你说,昨天又抓了三只刚满月的小狐狸,对不对?”
侍女吓得大哭:“是太子殿下逼我干的!他说要炼‘聚灵丹’......”
“闭嘴!”敖凛吼道,眼睛都红了。
老龙王的脸黑得像锅底,他爬起来,反手给了敖凛一巴掌:“逆子!还不快把幼狐交出来!”
敖凛捂着脸,眼神里全是不服气,但还是梗着脖子喊:“在锁妖塔!”
我起身往外走,九条尾巴扫过之处,龙族人都吓得往旁边躲。老龙王跟在我身后,一个劲地赔罪,说要严惩敖凛。
我没理他。
锁妖塔在龙宫最深处,墙壁上刻满了恶毒的符咒。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幼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头发紧。
“开门。”我对守塔的侍卫说。
他们手忙脚乱地开锁,铁链摩擦的声音刺耳得很。塔门“嘎吱”一声打开,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比蛇窟的腥气难闻百倍。
十几个青丘幼狐被关在铁笼子里,最小的那只还没睁开眼,腿上被划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顺着笼子往下滴。
我的心猛地揪紧,尾巴上的毛都炸开了。
“谁干的?”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侍卫们吓得趴在地上:“是...是太子殿下...他说要取幼狐的心头血......”
“是吗?”我看向跟过来的敖凛。
他别过头,嘴硬道:“青丘欠我们龙族的,拿几只狐狸抵债怎么了?”
“欠你们什么?”我一步步逼近他,“三百年前,若不是你们龙族偷偷把猎妖师引到青丘,我爹娘怎会......”
“不是我们!”老龙王突然打断我,眼神躲闪,“是...是误会......”
“误会?”我笑了,银白的狐毛瞬间染上金色,“那这些幼狐的血,也是误会吗?”
话音刚落,整个锁妖塔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我身后的九条尾巴暴涨数倍,金色的狐火顺着尾巴尖往下滴,烧得地面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