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江屿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似乎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然后,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动作自然地站起身。
“宝贝,”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贯的温和,“我去趟导师办公室,有个文件需要我过去确认一下,很快回来。”
我抬起头,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地鼓噪。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屿离开了座位,身影消失在层层书架之后。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刚才周明雨消失的方向搜寻。周明雨……也不见了。我记得周明雨离开的方向,似乎也是……往导师办公室那个区域?
时间变得异常难熬。我根本看不进一个字。我盯着手表,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敲在我心上。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江屿没有回来。
我坐立不安,目光频频扫向江屿离开的方向,又扫向周明雨可能出现的区域。一种强烈的不安和荒谬的联想在我脑中疯狂滋生。
终于,在江屿离开将近半小时后,他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书架间,步履从容地走了回来。他拉开椅子坐下,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去处理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事。
“好了。”他低声说,重新打开电脑。
但我已经无法再维持表面的平静。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猜疑和刚才半小时的煎熬,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你去哪了?”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紧绷的、压抑的尖锐,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突兀。邻座有人投来不满的目光。
江屿抬眼看向我,眼神平静无波:“不是说过了?去导师办公室确认文件。”
“确认文件需要半个小时?”我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声音里充满了质疑。
江屿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对我的质问感到不解和一丝不耐:“文件有点问题,需要和导师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