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规捏着碎片，一脸惊奇："这就是'真实的碎片'？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绪言辞看着她手心的碎片，脑海里的指令再次响起：【抢过碎片，杀了她。】
她的手微微抬起，指尖泛白。可当她看到方规亮晶晶的眼睛时，那只手却又慢慢垂了下去。
"走吧，找镜子去。"方规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知道哪里有镜子吗？"
绪言辞看着她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颊，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跟我来。"
3.
她们去的地方是市里的老百货大楼。
大楼已经停业多年，玻璃幕墙蒙着厚厚的灰尘，门口的招牌掉了一半，只剩下"百货"两个字，在夕阳下透着一股破败的荒凉。
"这里面会有镜子吗？"方规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黑暗的大厅里隐约能看到货架的轮廓，像是蛰伏的怪兽。
"嗯。"绪言辞应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她的脚步很轻，踩在积满灰尘的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方规赶紧跟上，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镜子？"
"以前来过。"绪言辞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方规哦了一声，没再追问。她拿着手机四处照，光柱扫过布满蛛网的货架，扫过掉在地上的广告牌，扫过墙角蜷缩的野猫，最后停在大厅尽头的一面穿衣镜上。
镜子很大，嵌在掉漆的木质镜框里，镜面蒙着灰，却依然能照出模糊的人影。
"找到了！"方规兴奋地跑过去，伸手就要擦镜子上的灰。
"别碰。"绪言辞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力气却大得惊人。
方规愣了一下："怎么了？"
绪言辞没有说话，只是从地上捡起一块碎镜片，扔向那面穿衣镜。
碎镜片刚碰到镜面，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样，瞬间消失了。紧接着，镜子里的人影开始扭曲变形。方规看到镜中的自己长出了长长的獠牙，而镜中的绪言辞则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影，手里还拿着一把滴血的刀。
"这就是'会说谎的镜子'？"方规吓得后退了一步，"也太吓人了吧。"
绪言辞盯着镜子，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它会放大恐惧，制造幻觉。"
"那我们怎么过关？"方规咽了口唾沫，"总不能把它砸了吧？"
绪言辞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向镜子。她的倒影在镜中疯狂扭曲，黑影手里的刀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刀刃上反射的寒光。
"你干嘛？"方规想拉住她，却被她甩开了。
绪言辞走到镜子前，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镜面上。
就在她的手碰到镜面的瞬间，镜中的黑影突然咆哮着扑了过来，锋利的刀刺向她的心脏。方规吓得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时，却看到绪言辞的手已经穿过了镜面，抓住了黑影的手腕。
镜中的黑影在疯狂挣扎，发出刺耳的尖叫。绪言辞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的手却抓得很紧，没有丝毫松动。
"快！把'真实的碎片'拿出来！"绪言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