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和白小竹站在床边,身后是神色凝重的警员和当地村干部。
“阿公…阿公他这个样子,三年了…”村干部声音低沉,带着不忍,“吃喝拉撒全靠人伺候,话…是一个字也说不了。眼睛…偶尔能动一下,也认不得人。守拙…守拙他隔两天就送点米和药过来…” 他指着墙角一堆空药瓶和半袋米,“昨晚…昨晚守拙确实来过!大概…十点多?送了米,待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阿公…阿公一直这样躺着啊!”
监控画面清晰地显示陈阿公昨夜出现在非遗馆。眼前这个陈阿公,也确确实实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矛盾!巨大的矛盾!
程岩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陈阿公枯槁的脸,扫过他毫无知觉的身体,最后落在他微微凸起的、正在极其缓慢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那滚动…带着一种非自然的僵硬和…刻意!
程岩猛地一步上前,俯身,几乎贴着陈阿公的耳朵,声音低沉却带着穿透性的力量,一字一句问道:
“陈根生!昨晚!非遗馆!那轮椅上的…是谁?!”
死寂。
只有窗外风吹过断壁残垣的呜咽。
几秒钟后,如同枯枝摩擦般的、极其艰涩沙哑的声音,竟然真的从陈阿公干瘪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嗬…嗬…”
那声音像是锈蚀了几百年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干涩得没有一丝水分。
“竹…有灵…”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着无形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