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安抬头看见银河正在解构，星辰如弹珠般坠向沙漠。当第一颗流星砸中人群时，他看清那竟是泰安公司的LOGO碎片。
3
游戏外，人们也发现了异常。
当第五个封测员在神经链接舱里抽搐时，总控室的尖叫声被警报声撕碎。
技术主管扑向紧急制动阀的瞬间，封测员的身体突然弓成诡异的弧度，后颈处爆出蓝紫色电火花。
生物芯片的焦糊味混着液氮的刺骨寒意，在密闭空间里酿成令人作呕的化学风暴。
半个小时后，泰安大厦被军警团团围住。
警察将公司所有员工控制起来，然后请来工程院的电脑专家接管游戏后台，并展开全面调查。
不到半个小时，技术人员在游戏总工程师方维明的电脑里发现一个神秘的软件，基本确定大秦帝国出现异常正是这个神秘的软件引起。
所有的矛头指向了游戏的总工程师方维明。
国安局特勤队的防爆靴踏碎了服务器室的寂静。全副武装的士兵用枪托砸开主控台暗格，揪出了在暗格里面蜷缩着的游戏总工程师方维明。
这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用牙齿撕咬数据线，嘴角渗出的血珠滴在量子核心处理器上，将“战俑系统4.0”的标识染成暗褐色。
一间幽暗的审讯室里，强烈的光打在方维明脸上。
方维明的手铐在钛合金桌面擦出火星，腕部的皮肤因持续挣扎绽开血口，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直愣愣地盯着灯泡，好像那刺眼的光是他的仇人，他要用犀利的目光把仇人撕碎。
面对警察的讯问，他默不作声。
僵持了半个小时，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讯问的警察被人叫出去，几分钟后又回到审讯室，重新把门关上。
“据我们调查，你有个独生女叫方童是吧？你知道她在干嘛吗？”
警察盯着方维明被光照得发白的脸问，不等方维明回答又继续说：“她现在也在玩大秦帝国。”
警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相信方维明知道他要说的话。
方维明依然盯着灯泡，默不作声。
警察走到方维明身边，弯下腰说：“你的老婆半年前突发心脏病离世，方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难道你想让唯一的亲人也出意外？”
方维明突然哈哈大笑，笑声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警察回到审讯桌后，静静地看着方维明笑。
据他多年审讯经验判断，嫌疑人笑也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就像一个牢固的碉堡被撬开一个小豁口，接下来他就可以慢慢地把这个小豁口扩大，直至攻下这座碉堡。
正如警察判断的那样，方维明笑累了，戏谑地盯着警察说：“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这是一个单向程序，外人无法破解。如果你们强行关掉电源或者断开神经链系统，那么后果只有一个……”
“你女儿方童的脑电波频率正在衰减。”警察将全息投影推过桌面，画面里穿汉服的少女正在沙漠中踉跄，“每分钟下降0.3个赫兹，等跌出α波区间……”
方维明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打断了警察的话。
他的颧骨在强光下泛着青灰，眼白爬满血丝，像是连续熬了三十个通宵的程序员。“你们根本不懂，”他的指甲在桌面刻出深痕，“这不是游戏，是量子纠缠的诺亚方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