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们信。
三日后,别院传出酒香。
姜挽披散青丝,倚在榻上抚琴,指尖却频频出错。
她饮下第三杯烈酒,嗓音慵懒带笑:“你说……总图藏在哪儿最安全?自然是星轨归墟口啊,紫微垣第三阶,日月交汇之时,机关自启……可惜没人懂我的暗语。”
看守的小吏听得真切,悄悄退下。
当夜四更,一道黑影翻墙而出,直奔城西荒废观星台。
萧砚早已率亲卫埋伏多时,箭在弦,刀出鞘。
那人被抓现行,面罩揭开——竟是他亲手提拔的副使陆沉舟。
搜身得密信一封,无印无签,唯有墨迹苍劲:
“姜氏已中计,速启‘影殉阵’,巫钥将现,夜巫可兴。”
萧砚展开信纸的手极稳,可瞳孔骤然收缩。
这字迹……三年前北境战报中伪造军令、致使三千将士误入埋伏全军覆没的,正是同一人笔锋!
而那份假军令,当年正是从绣衣司内部流出。
他盯着陆沉舟,声音冷得像冰:“谁派你来的?”
陆沉舟嘴角抽搐,忽然咬舌自尽。
血溅当场。
萧砚立于残碑之下,抬手抹去溅到袖口的血珠。
寒风吹乱他束发玉冠,露出额角一道陈年旧疤——那是七年前边关血战,一名小兵为救他而死前所刻下的记号。
他低声自语:“原来你们,早就渗透到这里了。”
更深露重,别院灯火未熄。
姜挽独坐窗畔,手中把玩着一只拆解一半的铜雀机括。
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得眸光幽深如渊。
院门轻响。
一人缓步而入,玄色官袍未换,肩头尚染尘灰。
他手中拎着一坛酒,泥封未启,却是市井最常见的杏花春。
他在她对面坐下,不请自坐,也不言语,只将酒坛轻轻放在案上。
良久,他开口,嗓音低哑如磨过砂石:
“你说的星轨归墟口……是紫微垣第三阶?”雨前的夜,闷得人心口发紧。
姜挽斜倚窗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只拆解至一半的铜雀机括,机关内藏星轨微纹,在月光下泛着冷青色的光。
她听见院门轻响,脚步沉稳,不带一丝迟疑——是萧砚。
他独自一人,玄色官袍未换,肩头沾着灰烬与夜露混成的污迹,手中拎着一坛酒,泥封完好,却是市井最寻常的杏花春。
他走至案前,不请自坐,也不言语,只将酒坛轻轻放下,发出一声钝响。
姜挽冷笑:“绣衣御史夤夜造访囚徒,是来问图?还是来确认我是不是真疯了?”
萧砚抬眼,火光映着他左眼尾那颗朱砂痣,红得像血凝成的符。
他没答,只是缓缓卷起左臂袖口,露出一道横贯小臂的陈年刀疤,边缘扭曲如蛇鳞,显然是被烈火灼烧后留下的印记。
“七年前北境战报,三千将士覆没于风吼峡。”他嗓音低哑,像砂石碾过枯枝,“最后一封血书由我兄长拼死传出——他说,有人篡改兵符,用的是前朝‘机枢印’。”
姜挽呼吸一滞。
“而你母亲……”他目光如钉,直刺她瞳底,“曾是唯一掌握此印之人。”
屋内烛火猛地一跳。
姜挽倏然站起,指节攥得发白,铜雀机括从掌心滑落,“砰”地砸在案上。
她盯着他,一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