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苏郁的男人,不仅能让植物生长,还能……让植物枯萎?
正想着,张涛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周砚,院长找你。”
我把果子塞进白大褂口袋,跟着他往院长办公室走。路过护士台时,听见几个护士在议论:“302床那个家属真邪门,浑身起疹子就算了,家里养的花都死光了……”
“听说他昨天在病房门口踢了盆绿萝,报应吧?”
我的脚步顿了顿,口袋里的果子像块冰,硌得手心发麻。
院长办公室里,王磊的姐姐正抹着眼泪。“院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我弟弟现在还在皮肤科躺着,那个周医生肯定有问题!”
张涛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早就说过周砚性格有问题,现在还带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医院,简直是败坏风气!”
我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张发来的消息:“周医生,302床产妇突然大出血!”
我转身就往病房跑,张涛在后面喊:“周砚你去哪?院长还没说完呢!”
产妇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血止不住地流,纱布换了一块又一块,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得像要刺穿耳膜。
“血库的A型血不够了!”护士抱着血袋急得直跺脚。
我盯着手术灯,眼前阵阵发黑。口袋里的能量果被我攥得变了形,冰凉的汁液渗出来,沾在手心。
“周医生,要不……让张主任来吧?”麻醉师低声建议。
我没说话,拿起手术刀的手稳了很多。刚才那股钻心的疲惫好像被那颗果子吸走了,脑子里的混沌也散开了。
手术做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我瘫在椅子上,看见苏郁站在手术室门口,背对着阳光,手里拿着那盆绿萝。
他好像一直在那等着。
产妇被推出去时,王磊的姐姐冲过来想打我,被护士拦住了。“你这个庸医!我妈要是有后遗症,我跟你没完!”
我没力气跟她吵,拖着脚步往值班室走。苏郁跟在我后面,像个沉默的影子。
刚到楼梯口,张涛就带着医务科的人堵了过来。“周砚,你擅自进行高风险手术,现在跟我们去医务科做笔录。”他手里拿着份文件,“这是302床的病历,我已经签了字,证明你操作失误。”
我看着他手里的签名,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份病历明明是我昨天才写完的,张涛怎么会有?
“你偷看我办公室?”
张涛冷笑一声:“什么叫偷看?我是科室主任,检查下属的病历天经地义。”他突然提高音量,“大家快来看啊,周砚手术失误还想赖账,连流浪汉都请来帮忙遮掩!”
周围渐渐围拢了人,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苏郁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挡在我面前。他没看张涛,只是低头盯着楼梯间那盆半死的发财树。
“你以为改了签名就有用吗?”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棵树昨天晚上看见你进周砚办公室了,它说你翻抽屉的时候,碰掉了一支钢笔。”
张涛的脸瞬间白了。“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