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你毁了引魂壶,断了轮回桥,用我的血,开了阴阳道。”
3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赵泽从我身上搜出手机。
他按下接听键,开了免提。
“谣谣,泉眼的水位如何?今晚的‘客人’们,可都安稳?”爷爷沉稳的声音传来。
我嘴巴被保镖捂住,只能拼命摇头。
“老神棍!”赵泽对着手机狂笑,“你孙女正跪在我脚下舔碎片呢!她这破茶馆,连同你这老不死的,马上都要从这条街上消失了!”
电话那头,爷爷的呼吸声,消失了。
我知道,爷爷动怒了。
真正的,动怒了。
“年轻人。”爷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打碎引魂壶,已是自绝生路。我姜家的泉眼,你若敢动……天上地下,再无你一寸容身之地。”
那不是威胁,是宣判。
我看着赵泽,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赵泽显然被这种平静彻底激怒了,他咆哮道:“老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砸向墙壁。
屏幕四分五裂,像破碎的符咒,也像赵泽即将碎裂的命数。
“去!把我车上那瓶82年的拉菲拿来!”赵泽面容扭曲地嘶吼。
他要去动泉眼。
那是最后的净土,是那些魂魄轮回前最后的慰藉!
赵泽揪住我的头发,将我从碎片中拖起。
我被他拖行着,在青石板上留下蜿蜒的血痕,像某种献祭的指引。
他拖着我,一路到了后院。
月光下的泉眼清澈如镜,映着天上的冷月。
保镖很快拿来了红酒。
赵泽拧开瓶塞,醇厚的酒香污染了清冷的空气。
但他没有自己动手。
他将酒塞进我鲜血淋漓的手中。
“你不是要渡魂吗?”他抓住我的手腕,骨节发出脆响。
他用不容抗拒的力量,强迫我将酒瓶倾斜,对准那片清澈。
“来,你亲手,用这瓶价值百万的‘圣水’,好好‘超渡’它们一次!”
“不要!求你了!不要!”我终于崩溃,哭喊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
他狞笑着,加重手上的力道。
暗红色的酒液从瓶口流出,混着我掌心温热的血,落入清澈的泉眼。
“滋...”
那不是酒液落入水中的声音。
是烙铁烫入皮肉的声音。
是无数魂魄同时发出的无声惨叫!
我感觉有东西,顺着我的手臂,倒灌进我的天灵盖。
那些来自泉眼的,最纯粹的怨与痛,通过赵泽握着我的手,在他与我之间,构筑了新的桥梁。
泉水迅速变得浑浊,泛起诡异的红光。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毁掉了最后的庇护所。
“哈哈哈!看你这表情!是不是很痛苦?这就对了!”赵泽笑得癫狂。
女伴也拍着手尖叫:“阿泽你好坏!我好喜欢!”
整瓶红酒,被尽数灌入泉眼。
泉水彻底被污染,散发混杂着血腥与酒气的恶臭。
我被他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