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林溪没有去篮球场。她躲在家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听着窗外的蝉鸣,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枕巾。她想起江熠的笑容,想起他夹给她的番茄,想起他跟在身后的单车身影,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周一去学校,林溪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江熠的地方。她提前十分钟出门,绕远路去教学楼;午休时不去食堂,啃着面包在教室刷题;放学时等值日生锁门后才走,确保不会在小区门口看到那辆单车。
江熠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疏远。他在图书馆看到她时,刚想走过来,她就收拾东西匆匆离开;在走廊里迎面遇上,她低头盯着脚尖,侧身从他身边飞快溜走,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周三下午,林溪去办公室交作业,回来时在走廊拐角被人拦住。是江熠,他背着书包,眉头皱着,看起来有点烦躁。
“你这几天怎么了?”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周六下午你没来。”
林溪低着头,盯着他白T恤上的图案,声音闷闷的:“我没空。”
“没空?”江熠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些,“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他的气息带着熟悉的薄荷味,拂在她的额头上。林溪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我没有躲你。”她嘴硬道,眼睛却不敢看他。
“那你看我。”江熠的声音里带着点固执。
林溪咬着唇,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时的笑意,而是写满了困惑和……委屈?像被主人冷落的大型犬。
“我……”她刚想说话,就看到文艺委员抱着笔记本从楼梯口走过来,目光在她和江熠之间转了一圈,脸上带着点不自在。
林溪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她推开江熠的胳膊,从他身边挤过去,快步往教室跑。“我要上课了。”她丢下这句话,没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她没看到,江熠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口袋里,放着一枚用红绳串起来的小猫咪吊坠——他找了好久,才找到和她画在练习册封皮上一模一样的款式。
而文艺委员走到他面前时,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还有事”,就转身离开了,没注意到她手里笔记本里夹着的,是给另一个男生的道歉信。
第三章 沉默的误会
期末考试结束后,暑假来了。没有了教室、图书馆、食堂这些固定的偶遇场所,林溪和江熠彻底断了联系。
林溪把自己的暑假安排得满满当当,报了数学补习班,每天泡在图书馆,偶尔和同桌出去逛街。同桌好几次提起江熠,说他在篮球场上又赢了比赛,说他帮班里搬书时不小心砸到了脚,林溪都只是低头喝着奶茶,假装没听见。
她以为这样就能把他从心里挤出去,但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想起那个薄荷味的怀抱,想起那颗草莓糖的甜,想起他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每次想起,心里都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八月中旬,班长在班级群里发了通知,说开学前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在郊外的农家乐,自愿参加。林溪本来不想去,但同桌软磨硬泡,说这是高中最后一个暑假聚会了,不去会后悔的,她只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