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和室友坐在桌前,把上午收集到的东西一一拍照、编号、归档。她说:“我们先不要碰那个小票的号码,先看看能不能从监控上锁定送外卖的人。”
下午两点,我又去了保安室,调出十二层昨晚十点半到一点半的走廊监控。屏幕上时间一秒一秒跳动,我的眼睛盯着那个转角。凌晨零点零七分那段,画面突然花了一下,然后彻底灰屏,整整三分钟。等画面恢复时,走廊空空荡荡,感应灯亮着,没有人影。
“这不正常吧?”我问。保安叔摇头:“除非有人挡了镜头,不然不会这样。”他话音未落,就有人在门口喊他去帮忙搬东西。我一个人留在保安室,把那三分钟的片段复制到U盘里。
回到家,室友已经在电脑上画好了十二层的平面草图,把感应灯、摄像头、住户门牌都标上去。她用红笔圈出盲区,又用蓝笔标出我们能调到的监控角度。看着这张图,我脑子里已经开始排列下一步的顺序。
我们决定先模拟一次视频里的场景,把红影、哭声、感应灯的变化全复刻一遍,再逐户询问昨晚有没有人听到同样的声音。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同一时段,灯光、位置、路线全部还原。
桌上的倒计时便签从72:00跳到了68:15,像是有人在我耳边一遍遍提醒。我按下手机的录音键,声音里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电梯到站的“叮”一声。那声音和视频里的哭声重叠在一起时,让人忍不住后背一凉。
第三章 盲区复原
晚上十点四十五分,走廊的灯光在我的脚步声里一盏盏亮起。室友背着相机和录音笔走在我前面,步伐沉稳,像是在做一场精确的实验。我们已经在家里反复对照过监控画面,把时间、位置、路线都标得清清楚楚。今天的目标是把视频里的场景复原一遍,看看那段哭声和红影究竟能不能用现实的条件解释。
十二层的空气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像是下午有人用过拖把。墙角的监控探头上有一层细灰,灯光打在上面,显得影像更模糊。我们先从电梯口走到转角,经过感应灯的延时点,计算每一步所需的时间。感应头反应很灵敏,只要有动作,灯几乎是立刻亮起,但也正因为这样,转角的三秒黑暗空档显得特别明显。
我把录音笔放在视频里的声音来源点,也就是1203门口到楼梯间之间的位置。室友拿出手机播放昨晚那段哭声,让它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声音在墙壁和天花板间反弹,带出一种空腔感,和视频里的音质有七分像,但总觉得少了什么——视频里的声音更闷,像是被隔着一道障碍物传出来的。
她建议我们在录音笔前放一块木板做隔挡。我找来楼梯间的废弃木箱,把它斜立在录音笔和手机之间,再次播放哭声。这一次,声音的那种压抑感被还原得更接近了。我用相机拍下木板的位置,记下角度和距离。
我们又试了几次,从不同的门口、不同的角度播放声音,直到找到最接近视频效果的组合。期间,楼上偶尔传来拖椅子的声音,像有人在有意避开我们,不愿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