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我轻唤，“你来了。”
萧瑾熠站在桂树下，玄袍如墨。
我走近，忽然踉跄。
他伸手扶我。
我顺势靠进他怀里。
纱袖滑落，露出手腕伤痕。
我知道，暗处有人在看。
轩辕珩的密探，藏在假山后，树影中，箭弩已张。
我要他们看。
看我如何，在两个男人之间，织一场情网。
萧景和脸色煞白：“姜言！你……”
“太子。”我回头，泪光盈盈，“我病弱，需人护持。可摄政王……他更懂我。”
“你！”他怒极，玉扇砸地，“你不过利用他！”
我笑：“利用？可你不是也在利用我？用我联姻大乾，用我牵制摄政王。”
他哑口。
4 婚书碎梦
我转身，指尖轻轻抚过萧瑾熠掌心。
“王爷护我，我自然……也护他。”
他眸光一震。
可他没动。
任我演。
任我靠。
任我，在他怀里，笑得像朵带毒的花。
“你不必演。”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
我抬眼。
“你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我笑：“我要什么？我要活着。要嫁人。要……让某人痛。”
他沉默片刻，忽然解下腰间铜铃，放入我手。
“拿着。”他说，“它会护你。”
我握紧铃铛，冰凉刺骨。
“为何帮我？”我问。
“因为……”他抬手，轻抚我发，“你本该死的那夜，我替你挡了剑。”
我心头巨震。
他竟亲口承认了。
可我不信。
“王爷说笑了。”我退后，笑意不减，“你若真护我，何必等到现在？”
他未答。
只是看着我，眼神深得像能吞人。
我转身欲走。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掌心剑痕，正对我的心口。
“你每动一次命痕，”他低语，“我这里，就裂一分。”
风起，铃响。
我甩开他，快步离去。
回到栖云阁，我瘫坐在地。
阿芜扑上来，手忙脚乱地替我擦汗。
我笑了。
笑出声。
“阿芜，你看见了吗？”我抓着她的手，“他动容了。”
她摇头，眼神焦急。
他在利用你。
她比划。
“我知道。”我抚着铃铛，“可我也在利用他。”
我摊开手掌。
第三道命痕，已悄然浮现。
从手肘蜿蜒至肩，像一条苏醒的蛇。
痛。
可我笑得更欢。
因为我知道.
轩辕珩，一定看见了。
他看见我倒在萧瑾熠怀里。
看见我露出伤痕。
看见我与摄政王耳鬓厮磨。
他一定在发疯。
我要他发疯。
我要他夜不能寐，我要他割腕祭魂，我要他.
跪在红毯前，求我不要嫁人。
谢无衣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