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只能点头:“好……好的,孔先生。”
他微微一笑:“不必拘礼,叫我仲尼即可。”
我差点跪了。
仲尼?你让我叫你仲尼?你知不知道后世多少人想叫你一声“老师”都排不上号?!
我强忍激动,跟着他走进仓库。
一进门,我就愣住了。
这哪是仓库?分明是知识的坟场。
竹简堆得像山,有的发霉,有的断裂,有的被老鼠啃得只剩半截。角落里还有几卷用兽皮写的,字迹模糊,像是某种失传的文字。
“这些都是鲁国旧档。”孔子轻叹,“战乱频仍,典籍散佚,若无人整理,后人将不知先王之道。”
我看着那堆破烂,突然有种使命感。
我,李峰梓,哈佛历史系毕业生,现在要干的事,是帮孔子整理文献?
这不比发论文有意义多了?
我撸起袖子:“仲尼兄,这些竹简,我能分门别类。”
他一愣:“兄?”
我意识到失言,赶紧改口:“孔先生,我是说……我可以帮您。”
他笑了笑:“你倒是有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皮甲的武士冲了进来,领头的举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鲁君有令,征粮三百石”。
孔子眉头一皱:“今年大旱,百姓尚且食不果腹,何来三百石?”
武士冷笑:“上命如此,你一介布衣,也敢质疑?”
我站在一旁,心说:这不就是“苛政猛于虎”的现实版吗?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这位军爷,粮仓现存不过两百石,若强行征走,来年春荒,百姓必饿殍遍野。”
武士瞪我:“你谁啊?一介仓吏,也敢多嘴?”
我挺直腰板:“我乃哈佛……呃,鲁国义士李峰梓!民生疾苦,岂容漠视!”
孔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武士却哈哈大笑:“哈佛?哪国?匈奴还是越人?”
我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孔子缓缓走出:“诸位,若强行征粮,恐激起民变。不如上报国君,暂缓征收,待秋收再议。”
武士冷哼:“孔丘,你屡次阻挠国政,小心惹祸上身。”
说罢,扬长而去。
等他们走后,我长舒一口气。
孔子却盯着我:“你方才说‘哈佛’,是何地?”
我心头一紧。
糟了,说漏嘴了。
我总不能说我是从两千五百年后穿越来的吧?
“那是……我家乡的一个小国。”我胡扯,“在极西之地,有高楼万丈,人人识字,以学问为尊。”
孔子眼睛一亮:“竟有如此之地?那他们的治国之道是?”
我灵机一动:“以教育为本,人人皆可上学,不论出身。”
孔子沉思良久,忽然拍案:“妙哉!这不正是‘有教无类’的理想国吗?”
我心想:你才是理想国,你全家都是理想国。
但嘴上却说:“正是如此。”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峰梓,你虽出身不明,但见识非凡,不如随我游历列国,传播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