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正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头发。看到我,他似乎并不意外,深邃的眼眸里甚至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涟漪。
“林晚?”他开口,声音比平日里低沉沙哑许多,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像羽毛搔刮过耳膜。
我的名字被他这样念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感,让我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喉咙干得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我在他的梦里!我能进入他的梦里!而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卸下所有职业铠甲、真实得令人心颤的周砚白!
他朝我走了过来,步履从容,睡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隐约可见线条流畅紧实的小腿。那股清冽的松雪气息混合着干净的沐浴露味道,随着他的靠近,强势地将我包裹。他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垂眸看着我,眼神专注,带着一丝探究,却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愠怒。
“这么晚了,有事?”他问,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值班室查房时询问一个普通病患家属。毛巾被他随手搭在了沙发扶手上。
那声音像带着微小的电流,窜过我的脊背。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脚跟却撞到了沙发边缘,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啊!”
惊呼声尚未出口,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已经稳稳地托住了我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料,他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他离我那么近。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映着的小小的、惊慌失措的我。近得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以及鼻梁上那道极其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旧痕。近得能感受到他胸膛随着呼吸的微微起伏,还有那透过敞开的睡袍领口,隐隐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的目光无法控制地向下滑落。那片敞开的领域,肌理分明,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从胸膛向下延伸,没入被睡袍腰带松松束住的劲瘦腰腹。那腰腹的轮廓,在柔和的灯光下,充满了蓄势待发的雄性张力。
一股陌生的、灼热的冲动猛地冲上我的大脑,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诱惑。梦里……这是梦里!现实里我绝不敢做的事……
鬼使神差地,我那只没被他扶住的手,像有了自己的意志,颤巍巍地抬起,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触碰到了他睡袍的前襟。
丝滑冰凉的布料下,是温热坚实的壁垒。
周砚白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垂眸看着我那只胆大妄为的手,眼神骤然变得幽深难测,像蕴藏着风暴的海。
“周医生……”我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甜腻的蛊惑,“扣子……系这么紧,不热吗?”
指尖下的胸膛起伏骤然加剧。他握住我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紧,阻止了我更进一步的动作。那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却没有弄疼我。
“林晚,”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哑,像被砂纸打磨过,带着一种强自压抑的紧绷,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我的心尖上,“别闹……”
那声“别闹”,尾音微微下沉,像带着钩子,缠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纵容和无可奈何的警告。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任性妄为、却又让他束手无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