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替我看孩子,失手把孩子摔成脑震荡了。我该怎么办?
“脑挫裂伤。” 医生冰冷的宣判和CT报告上狰狞的影像,像烧红的烙铁狠狠摁进我眼底。
我眼前阵阵发黑,攥着报告单的手指骨节爆白,纸张边缘割进肉里。
“宁宁啊…”婆婆王美娟拽我衣角,声音抖得像风中破絮,“…就滑了一下!真的!安安自己爬沙发…我脚滑没抱住…”
滑了一下?
我猛地甩开她的手,五脏六腑都在抽搐。滑一下能把我儿子摔成脑损伤?!
脑海里瞬间闪过昨天出门前她拍胸脯的保证:“放心开会!我大孙子交给我!”
还有上周她拆掉我装的防护栏,满脸不屑:“就你瞎讲究!我儿子当年满地滚也没事!” 更早…
是我凌晨三点泵完奶,顶着黑眼圈改方案,而她鼾声如雷…
职场妈妈的钢丝绳,终究被她的“没事”和“经验”彻底崩断!
我盯着她躲闪的眼神和绞在一起的手指,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甩开婆婆的手,那滑腻的触感让我胃里翻搅。眼前晃过出门前她大剌剌挥手:“开会去!大孙子交我!”
那时她脚边,是我装了又拆三遍的防护栏残骸——“碍事!我儿当年…”
“哇——!!!”
刺耳的锐哭炸穿耳膜!我当时冲进家门,魂飞魄散——
安安瘫在地砖上,小身子筛糠般剧颤,嘴角溢出白沫!
婆婆王美娟瘫坐一旁,两手空举着,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他…他自己爬飘窗…我…我就转身拿个苹果…”
“叫救护车啊!!!” 我嘶吼着扑过去,指尖触到孩子滚烫的额头和僵直的四肢,血液瞬间冻住。
急诊室红灯刺目。
医生一句“疑似脑损伤”像重锤砸下。
婆婆缩在塑料椅上,终于挤出哭腔:“…我真不是…没拉住…就滑了一下手…”
“滑一下?”
我牙关咬得咯咯响,盯着她腕子上晃悠的金镯子——
那是我月子里她暗示“添孙礼”讨的,“飘窗一米二!你‘滑一下’把他滑下去?!你手上镯子怎么没滑掉?!”
她噎住,眼神慌乱躲闪。
门“哐”地被撞开,丈夫吴建气喘吁吁:“怎么回事?!妈电话里哭…”
王美娟瞬间找到主心骨,扑过去抓住儿子胳膊,嚎啕:“建啊!妈对不起你!没抱住安安…他摔了!宁宁她…她要吃了我啊!”
吴建眉头拧成疙瘩,扫过我死灰的脸,烦躁地扒拉头发:“行了妈!哭有啥用!”
他转向我,语气带着惯常的“调停”:“老婆,妈肯定不是故意的!意外谁都不想!现在骂人能救儿子吗?一家人…”
“一家人?”我猛地打断,声音淬冰,把CT报告拍在他胸口,
“看看你儿子脑子摔成什么样!医生说了,‘对冲伤’!得是头朝下砸地上才有的!你妈轻飘飘一句‘滑一下’,就想把这血窟窿‘滑’过去?!”
吴建低头看清报告,脸唰地白了:“对…对冲伤?这…这么严重?!”
“不然呢?!” 我指着缴费单上刺目的五位数,“‘意外’的账单,你妈付吗?还是你付?!”
他喉结滚动,眼神躲闪,下意识看向他妈。王美娟立刻捂脸呜咽:“我…我哪有钱…棺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