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为救宗门剜心献祭,却被仙尊夫君一剑穿心。 他说我心思歹毒,害死了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徒弟。 濒死之际,我才知自己身处一本师徒甜宠文中。 小徒弟靠撒娇成了仙尊心尖宠,而我这个道侣,只是他们爱情的垫脚石。 重活一世,我斩断情丝,冷眼看着小徒弟故作柔弱:“想活命?自己拔剑。” 仙尊震怒,威压如山海倾覆:“你敢伤她?” 我燃尽神魂,剑指天道:“甜宠世界?今日我偏要杀穿这九重天!”
濒死的冰冷,比葬剑谷最深处的万年玄冰更刺骨。
胸口破开一个狰狞的空洞,曾经蓬勃跳动的心脏,早已化为齑粉。粘稠温热的血,正争先恐后地从那空洞里涌出,浸透了我霜白的衣袍,蜿蜒流下冰冷的高台。每一次微弱的心跳残响,都牵扯出撕裂神魂的剧痛。
视野模糊发红,唯有高台尽头那两道身影,清晰得如同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我残存的意识里。
玄宸,我的道侣,执掌九霄的仙尊。他身披流云广袖,清冷得不染尘埃,仿佛高踞云端的神祇。那张曾令我沉沦的俊美面容上,此刻唯有冰封万载的漠然,连一丝涟漪也无。他手中那柄曾与我并肩斩妖的“定坤”古剑,剑尖正滴落着我的心头热血,一滴,又一滴,砸在白玉高台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他身后,紧紧依偎着那个娇小的身影——云缈。她穿着一身素净得近乎透明的鲛绡纱裙,小脸苍白如纸,眼眶通红,细弱的身躯瑟瑟发抖,如同狂风暴雨中无助的菟丝花。她纤细的手指死死攥着玄宸一片洁白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白,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师尊……” 云缈抬起泪眼,声音破碎哽咽,带着惊魂未定的颤音,“师娘她……她为何要如此待我?弟子……弟子真的只是想为宗门祈福,靠近看看那上古祭坛……” 更多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滑落,“是弟子莽撞,惹得师娘动怒……弟子该死……” 她将脸深深埋入玄宸的衣袍,瘦削的肩膀剧烈地耸动,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玄宸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气,因怀中人儿的哭泣而瞬间暴涨。他垂眸看着云缈的眼神,是我从未得到过的、足以融化万载冰川的温柔与疼惜。那目光,是淬毒的蜜糖,将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腐蚀殆尽。
他抬眼,目光落在我身上,瞬间冻结成万古不化的寒冰深渊,带着神明审判蝼蚁般的漠然:“凌霜,你身为本尊道侣,一峰之主,心胸却如此狭隘歹毒,竟因区区妒恨,便对同门下此毒手,意欲置缈儿于死地!”
“妒恨?” 我扯动嘴角,想笑,却只涌出一大口腥甜的血沫。那所谓的“毒手”,不过是在她莽撞冲向灵力狂暴的祭坛核心时,下意识推了她一把。就这一推,竟成了我谋杀的证据!而那真正需要剜心献祭才能暂时平复的狂暴灵力,最终吞噬的,是我自己这颗心!
濒临溃散的意识深处,仿佛有某种坚冰轰然碎裂。无数光怪陆离、散发着甜腻气息的“文字”泡沫,裹挟着尖锐的喧嚣,强行挤入我的脑海:
【玄宸仙尊护妻狂魔!一剑斩毒妇,太帅了啊啊啊!】
【缈缈小仙女哭得我心都碎了!毒妇凌霜死一万次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