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走到他面前,把信递过去:“张爷爷,我是林知夏,是知夏奶奶的孙女。这是她1987年在拾光书店寄给您的信。”
“知夏……”张明远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接过信的手,抖得厉害,指尖触到信封上的玉兰花时,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这……这是她画的玉兰花……我认得……”
他慢慢拆开信封,手指因为激动,好几次都没捏住信纸。当看到“阿明”两个字时,老人的肩膀开始发抖,嘴里反复念着:“知夏……知夏……我对不起你……”
林知夏和沈砚站在一旁,没说话。阳光落在老人身上,他的头发在光里泛着白,手里的信纸被捏得发皱,却看得格外认真,像是在逐字逐句地,把这迟到三十多年的话,刻进心里。
“我当年去了边境,参加了战斗。”张明远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愧疚,“一次任务中,我的腿被炸伤了,还丢了半块银锁。我怕她嫌弃我是残疾人,怕她跟着我受苦,就没敢联系她。后来我退伍回了村,听说她嫁了人,有了孩子,就想着,只要她过得好,我就不打扰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穿着军装,笑容灿烂,身边站着的女孩穿碎花裙,手里拿着一本《诗经》,背景是拾光书店的木门。“这是我和她唯一的合照,我带了一辈子。”张明远的手指拂过照片上的女孩,“我每年都去老街,想看看她,可每次走到书店门口,又不敢进去。我怕看到她,怕她过得不好,更怕她过得好,我就没理由再出现在她面前。”
林知夏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半块银锁,递到张明远面前:“张爷爷,这是外婆留给我的银锁。她说,等找到您,要把锁拼上。”
张明远看着银锁,眼泪掉得更凶。他颤抖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是一块用红布包着的银锁——和林知夏手里的半块,纹路能对上!他把两块银锁拼在一起,完整的玉兰花终于重现,锁芯里的“平安”二字,在光里闪着淡淡的银光。
“我对不起她……让她等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