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母亲下了床,将药材放入瓦罐中,加入清水,用小火慢慢炖煮。不一会儿,一股浓郁而奇异的药香弥漫了整个小屋。
王氏看着儿子忙碌的身影,又闻着这沁人心脾的药香,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儿子为了给自己治病,一定吃了很多苦。这些珍贵的药材,恐怕是他耗费了无数心力才得来的。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
药炖好了,张青山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吹了吹,递给母亲:“娘,趁热喝了吧。”
王氏接过药碗,手微微颤抖。她看着碗中深褐色的、散发着奇香的汤药,又看了看儿子充满期盼的眼神,一饮而尽。
药汁入口,有些苦涩,但回味却带着一丝甘甜。王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间直下,沁入心脾,浑身都感到一阵轻松。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氏每天都按时服用这些草药。说来也神奇,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咳嗽就明显减轻了,气色也越来越好,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走路也有了力气。到了一个月后,她竟然能够下地,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了。
“青山,我的好儿子!”王氏拉着张青山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你……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药?真是菩萨保佑啊!”
张青山看着母亲康复的模样,心中比吃了蜜还甜。他知道,这不是菩萨保佑,而是赤狐的恩情。但他不能告诉母亲真相,只能含糊地说:“娘,是我运气好,在山里偶然发现的。您只要好好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氏虽然心中疑惑,但看到儿子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她只是更加心疼儿子,也越发感激那只不知名的、似乎与儿子有着某种联系的“神狐”。
母亲的康复,让张青山的心情格外敞亮。他干活更有劲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他和赤狐之间的互动也更加频繁和默契。赤狐似乎也因为报恩成功而心情愉悦,时常会叼来一些奇特的、张青山不认识但味道鲜美的果实给他。
张青山的生活,因为赤狐的存在,而变得更加充满了希望和温暖。他不再仅仅将赤狐视为一个需要照顾的伙伴,而是将它看作是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朋友,甚至是……家人。
他常常在想,这份恩情,如此深重,自己该如何回报?仅仅奉养母亲,过好日子,似乎还不够。他开始更加留意赤狐的习性,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更多报答它的机会。
他发现,赤狐似乎很喜欢吃一种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野果。那种果子口感酸甜,但对人类来说,并不好找,采摘也十分危险。有一次,他看到赤狐为了摘一颗那种果子,险些从陡峭的山壁上摔下来。
张青山心疼不已。他开始尝试着去寻找那种野果,甚至为此冒着危险,攀爬上陡峭的崖壁。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空手而归,偶尔找到几颗,也会小心翼翼地保存好,带回来给赤狐吃。
赤狐每次吃到他辛苦找来的野果,都会显得特别高兴,用脑袋亲昵地蹭他,还会叼来一些他喜欢吃的山核桃或者板栗作为“回礼”。
张青山知道,这只是他力所能及的一点心意,与赤狐的救命之恩相比,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他还是坚持着,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赤狐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