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我要开始创业了,肯定让你过上富足无忧的生活。”
“明磊,你别太拼了,我不需要大富大贵的生活,只希望我们都平安顺遂。”
“宝,我想好了,公司就写你的名字,你是领导,我是你的打工人,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等公司挣钱了,我就风风光光的娶你回家,咱家老婆最大。”
......
“明磊,我去公司帮你吧。”
“现在公司太乱,怕累着你。等上了正轨,整个公司都交给你。”
......
“宝,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可是没那么多资金,我们得贷款。你是法定代表人,签个字,就当帮帮我吧。”
“金额太大了,我害怕……”
“项目肯定能成,过不了多久,我们结婚的房和车就都有了。”
“安怡,我绝不会对不起你,我这辈子最爱你。”
我缓缓的拿起笔,笔突然变得万分沉重。突然,它化作一把利箭直刺我的眉心。血色漫过视线时,“嘭” 的一声,血花四溅。
这血色的场景好熟悉,就像我从21层飘落下来时看到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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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条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拼尽全身力气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
“啊!” 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空调还在嗡嗡作响,床头柜上放着开封的感冒药和半杯冷水。屋内的窗帘半开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照射进来,斑驳的树影在墙壁上摇曳,摇啊晃的,我的头更疼了,犹如上万根针在刺。
我,不是死了吗?
手机屏幕亮着:2010 年 7 月 25 日,22 点 48 分。
我回来了。
“李明磊”我低低的呢喃着,“地狱爬回来的人,总得带点东西上路。”
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紧,酸水涌上喉咙。我扶着墙走到冰箱前,里面除了李明磊的啤酒,只有两片已经过期的面包。水池里的咖啡渍,门后的脏衣堆,乱扔的鞋子…… 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此刻处处透着腐烂的气息,却找不到一丝属于我的温度。当初的我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连自己脏衣服都懒得洗的男人,能给我幸福?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里,把自己活成了他的附属品,活成了一个透明人,最终也被他榨干最后一滴血后弃如敝履。
门 “咔嗒”一声 响了。
“宝,你退烧了吗?怎么不开灯?” 李明磊的声音钻进耳朵,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西装革履地走进来,一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就过来扶着我去沙发,身上混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令人作呕。
我看着他虚伪的关切,想起那些被背叛的日夜,那些被逼到绝路的挣扎,那些从 21 楼坠落时看到的场景,此刻都化作尖锐的刀。
“李明磊,”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用仅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这次该轮到你了。”
“明磊,你回来了。” 我故意让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我好多了,你呢,今天工作还顺利吗?”
他露出得意的笑:“安怡,我马上就有大动作了,我就要成功了。”
我瞥向墙上的日历,8 月 1 日被画了个红爱心。上辈子就是那天,他哄我注册了公司,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现在那个爱心像个咧着嘴的鬼,正倒计时等着吞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