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野的私人酒会设在江景顶层会所,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在地板上碎成一片金箔。姜月穿着一袭红裙站在角落,裙摆开衩到大腿,走动时能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这是她对着时尚杂志练了三天的“不经意性感”,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卡在陆东野可能喜欢的频率上。
她端着香槟杯,视线越过攒动的人群,落在被簇拥在中心的陆东野身上。他今晚穿了件黑色丝绒西装,指间夹着雪茄,正侧耳听身边的女伴说话,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那笑容落在姜月眼里,只剩令人作呕的虚伪。
“江秘书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近,手不怀好意地往她腰上搭,“陆总把你放在身边,可不是让你当壁花的。”
姜月侧身避开,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羞怯:“王总说笑了,我刚来,不太懂这些场合的规矩。”她故意让左手腕的疤痕蹭过男人的袖口,那道粉色的印记在红裙映衬下格外扎眼。
果然,男人的目光顿了顿,随即露出了然的笑:“原来如此……难怪陆总对你另眼相看。”
姜月垂眸掩住眼底的嫌恶。这半个月来,她靠着“酷似白月光”的脸和手腕上的疤痕,顺利成了陆东野的秘书。他给她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月薪是市场价的三倍,却很少让她做实质性工作,更多时候是带在身边应酬——像展示一件精致的藏品。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替身。可那又怎样?替身才有机会靠近猎物的心脏,不是吗?
“陆总好像在找你。”王总的目光朝陆东野的方向瞥了瞥,识趣地走开了。
姜月深吸一口气,端着酒杯朝那个方向走去。经过陆东野身边时,她“脚下一崴”,整个人精准地跌进他怀里,香槟洒了他一胸口。
“对不起陆总!”她慌忙站稳,手指“慌乱”地去擦他的西装,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的锁骨,“我不是故意的……”
陆东野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力。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腕上的疤痕,眼神幽深:“江悦,你这招‘不小心’,用了多少次了?”
姜月的心脏猛地一缩,脸上却立刻堆起委屈:“陆总,我真的不是……”
“有意思。”陆东野突然笑了,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胸口的酒渍,“跟我来。”
他带着她穿过人群,走进露台。晚风带着江水的潮气扑过来,吹得姜月的裙摆猎猎作响。陆东野倚在栏杆上,递给她一支烟:“会抽吗?”
姜月摇摇头,眼神怯怯的,像受惊的小鹿——这是她观察到的,那个“白月光”的标志性表情。
陆东野自己点燃烟,吐出的烟圈在她眼前散开:“知道为什么录用你吗?”
“因为……我做事还算细心?”姜月小声猜测,指尖绞着裙摆。
“因为这里。”陆东野的指尖点了点她的疤痕,“像一个人。”他顿了顿,突然掐灭烟,“但别妄想取代她,你还不够格。”
姜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笑得更乖了:“我明白的陆总,能在您身边做事,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看着陆东野转身走进会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瞬间冷却。从包里掏出微型录音笔,按下保存键——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录了下来。这是她藏在项链吊坠里的设备,每天结束工作后,她都会把所有对话整理成文档,存在加密的云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