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电流的“滋滋”声。
很轻,断断续续,像是某种电器接触不良,又像是弹幕里说的电击器在待机?
林晚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她像一尊石雕,死死地贴在冰冷的门后,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最缓。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弹幕上那血红的“堵门”、“电击器”在疯狂闪烁。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就在外面!寸头男,还有另一个拿着电击器的!洗手间是死路!
【主播冷静!别慌!千万别开门!】
【他们不敢硬闯女厕所吧?】
【楼上太天真!这种黑店,这种团伙,你觉得他们会在乎这个?】
【看看有没有后窗?】
【对!找窗户!或者通风管道!】
【快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报警啊!】
手机!
林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忙脚乱、近乎颤抖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右上角的信号格,赫然显示着一个刺眼的、小小的“×”。
无信号!
酒吧深处,洗手间位置太偏,信号被完全屏蔽了!
一股绝望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她。
【草!没信号!果然是专业团伙!】
【主播别放弃!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
【通风口!快抬头看天花板!】
【对!电影里都这么演的!主播快找!】
林晚猛地抬头,目光急切地扫向天花板。惨白的灯光下,只有光秃秃的吸顶灯和一个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出风口是那种嵌入式的金属格栅,尺寸很小,目测连个小孩都钻不过去。
唯一的门被堵死了。
唯一的窗户,她绝望地看向洗手池上方那扇狭小的、装着磨砂玻璃和高密度防护栏的透气窗。
栏杆的缝隙,连一只手都伸不出去。
真正的绝路!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外面的脚步声似乎更近了点,那“滋滋”的电流声也仿佛清晰了一分。
林晚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
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出着各种不靠谱的主意,夹杂着无数的尖叫和绝望的哀嚎。
林晚的视线扫过那些文字,大脑在极度的恐慌中反而被逼出一点异样的清醒。
等等,这些字,它们怎么知道外面有人?
怎么知道寸头男?
怎么知道电击器?
它们,它们到底是什么?
一个极其荒诞又带着一丝微弱希望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电光,骤然劈入林晚混乱的意识。
如果这些字,真的是某种“直播弹幕”?
如果真的有“人”在看着这一切?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部生疼。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死死盯着眼前那片疯狂滚动的半透明文字洪流,用尽全身力气,在脑子里无声地、疯狂地呐喊:
‘救命!谁在说话?
帮帮我!告诉我怎么出去!’
‘外面几个人?具体位置!’
‘求你们!告诉我!’
她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只是绝望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嘶喊。
时间仿佛凝固了。
外面的脚步声停了,但那令人心悸的“滋滋”电流声却似乎更清晰了,像毒蛇在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