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按住伤口,对她低声道:“去看看公主的梳妆盒,底层有个夹层。”说完便晕了过去。
长公主的马车早已被护卫围住。沈青梧趁乱溜进去,果然在梳妆盒底层摸到一个夹层。里面没有密信,只有一块半旧的绣帕,上面绣着与母亲遗物相同的海棠,只是这半朵海棠的缺口,正好能与她的那方拼合。
帕子背面,用墨笔写着一行小字:“青梧吾女,父知有诈,密信藏于凤冠,望你平安。”
凤冠?沈青梧猛地想起,母亲曾有一顶祖传的凤冠,当年被抄家时当做罪证收走,据说现存于宫中宝库。
此时,萧策杀退了蒙面人,走进来低声道:“那些人是北漠二王子派来的,他不想让长公主嫁给大王子。七皇子中箭昏迷,我们得尽快找地方落脚。”
沈青梧将绣帕藏好,看向昏迷的赵珩:“他的箭伤……”
“箭头淬了毒。”萧策沉声道,“随行太医说,只有北漠的‘还魂草’能解。我们必须去北漠王庭。”
第四章 王庭真相
北漠王庭的帐篷如白色莲花般绽放在草原上。沈青梧扶着虚弱的赵珩,跟着长公主的队伍觐见北漠王。
王庭大殿里,北漠王端坐王座,左右站着大王子和二王子。二王子眼神阴鸷,死死盯着沈青梧,显然认出她是那日马车里的绣娘。
“不知七皇子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北漠王的汉语带着口音,目光却锐利如鹰,“听闻殿下中了毒?”
赵珩苍白着脸,拱手道:“小伤而已,劳烦大王挂心。此次前来,一是护送皇姐完婚,二是想向大王请教一件旧事——三年前,贵国是否有使者与我朝太傅沈毅通信?”
北漠王一愣,随即大笑:“沈太傅?老夫倒是记得,当年有人拿着一封他的亲笔信来求合作,说要推翻天启帝。老夫觉得此人不可信,便将信退了回去,还斩了来使。”
沈青梧心头剧震。退回去了?那宫中的密信是哪里来的?
二王子突然开口:“父王记错了!那封信明明留在了王庭,我还见过呢!”
“哦?”赵珩看向他,“不知二王子可否将信取出,让本王一观?”
二王子脸色微变:“信……信早就丢了。”
“是吗?”沈青梧突然上前一步,“臣女倒知道信在哪里。”
她走到殿中,指着穹顶的壁画:“那封信,被人藏在了壁画后的暗格里。”这是她从母亲的绣帕纹路中解出的秘密——母亲擅长将地图绣进花纹,那半朵海棠的针脚,正是王庭大殿的布局。
北漠王立刻命人拆壁画。果然,暗格里藏着一封泛黄的信。沈青梧接过信,展开一看,瞬间红了眼眶——这才是父亲的笔迹,信中写的是拒绝与北漠合作的言辞,末尾还画了沈家的族徽。
“这不是通敌密信,是拒敌信!”长公主惊呼。
赵珩看向二王子:“二王子说见过密信,想必也见过这封吧?当年派人送假信到天启帝手中,嫁祸沈太傅的,就是你吧?”
二王子脸色惨白,却仍嘴硬:“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腰间的玉佩该知道。”赵珩冷笑,“那玉佩上刻的,是你与我朝太子的私交印记。太子想借北漠之手除掉我父……除掉太傅,再嫁祸给我,好坐稳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