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喘得很急，背景音里有矿井升降机的吱呀声："他们在转移......"通话突然变成忙音，最后传来的是赵铁柱哼歌的调子。
我踢开信访局资料室的门。保险柜大敞着，行贿名单不见了，只剩本泛黄的相册。1987年安全生产表彰会上，年轻的周耀华正在给矿主颁奖，背景板后露出半张脸——是我的导师。
窗外响起尖锐的刹车声。马三炮的囚车撞开了县委大院铁门，车后厢里捆着个蒙眼男人。白大褂胸牌上写着"尘肺病鉴定专家组"。
赵铁柱的广播体操音乐突然切成了《好日子》。他站在信访局楼顶，手里挥动着什么——阳光下闪过一抹红色，像是林小满失踪时穿的外套。
导师的茶杯在我桌上冒着热气。茶叶舒展开，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13"。
第5章 暴雨将至
茶叶在水面拼成的"13"突然散开。我抓起座机要通知防汛办，听筒里却传来赵铁柱哼唱的《好日子》变调版。窗外乌云压得极低，天气预报说五十年一遇的暴雨今晚来袭。
会议室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我拍下紧急常委会按钮时，头顶的LED灯管"啪"地炸裂。应急灯亮起的惨绿光线下，赵铁柱的茶杯压着张便签纸，上面用矿粉写着："青川河堤C段用料=7号矿井渣"。
雨点开始砸窗时，马三炮的工程队正往河堤运沙袋。我蹲下身抠了块混凝土，手指稍用力就碎成渣——断面闪着和矿渣相同的金属光泽。防洪警报突然拉响，远处传来堤坝开裂的闷响。
"齐书记！"马三炮的奔驰急刹在泥水里。他掀开后备箱，三十四本举报信码得整整齐齐，每本封皮都印着不同常委的名字。最底下那本露出半页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