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尖杀手皆配备痛觉增强纳米机器人, 以极致痛苦磨砺出绝对冷酷, 直到我发现每次杀戮带来的剧痛竟逐渐转化为隐秘快感, 沉迷于濒死者的战栗成为了我无法戒除的致命毒药。
冰冷的雨敲打着新京都的霓虹丛林,每一滴都像淬毒的针,扎在Liora裸露的颈后。她立在“悲鸣”大厦九十七层的露台边缘,脚下是吞噬光线的深渊,城市嗡鸣着,一种庞大而麻木的活物呼吸。
目标在内部,一个正在扩充实境毒品帝国的男人,脑满肠肥,衬衣领口勒不住溢出的贪婪。情报说他惜命,皮下植入了顶级生物警报,心跳停搏的瞬间,警报会撕裂半个城市的夜。
不能有瞬间死亡。需要一场精确的、漫长的告别。
她舌尖抵住上颚,无声启动指令。皮下,亿万纳米机器人苏醒,顺着血流锚定在每一处神经末梢,将她变成一个无比敏锐的疼痛接收器。空气摩擦皮肤是灼烫,布料贴合是粗砺的刮擦,连心跳都成了沉闷的撞击。世界以一种尖锐的真实感强行涌入。
这是家族的馈赠,刺客的基石——痛觉增强。极致痛苦,淬炼极致冷静,剥离最后一丝属于“人”的犹豫或怜悯。父亲的话烙在记忆里,和每一次训练中折断的骨头一样深刻。
Liora吸进一口湿冷的、浸满工业废气味的空气,那气体像刀片刮过气管。她爱这感觉。这提醒她活着,以一种极度浓缩的方式。
落地窗无声溶解,她滑入温暖、弥漫着昂贵雪茄和人工智能香氛的空气里。目标背对着她,巨大的虚拟屏幕上是不断跳涨的神经快感销售曲线。他哼着走调的歌。
Liora的移动是光影的疏漏,是意识捕捉不到的残象。指尖掠过合金武器箱,取出两枚细长的刺,哑光黑色,喂过特殊的神经毒素。
第一刺送入颈侧。精确避开主要血管和气管,只切断某些控制机能、放大痛觉的微小神经束。男人身体猛地一僵,歌谣卡死在喉咙里,变成嗬嗬的倒气声。眼睛暴突,难以置信地扭过头,看见一个幽影般的女人,瞳仁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
第二刺落在脊椎某处。剥夺运动能力,锁死他在这具即将成为痛苦容器的躯壳里。
然后,她后退一步,观看。
毒素生效。男人的脸先是涨成酱紫,继而惨白,冷汗瞬间浸透昂贵的丝绸。每一束肌肉都在疯狂痉挛,背叛他,撕扯他。剧痛无声地咆哮——Liora的纳米机器人将他的生理数据精准捕捉,复刻,百倍放大后注入她的神经。
熟悉的洪流冲垮堤坝。
她的小臂骨骼曾在她十岁时被父亲亲手敲裂,要求她保持握枪姿势一小时。此刻那旧伤处燃起地狱之火。
她肋下幻痛袭来,是十五岁第一次实战被猎物反击留下的纪念品,刀刃搅动的感觉分毫毕现。
但这只是开胃酒。
真正的盛宴来自那个男人。他的恐惧,他的绝望,他每一个细胞发出的濒死哀嚎,通过这无形的桥梁,轰击着她。纯粹的、极致的痛苦,像熔岩在她血管里奔流,烧灼理智的边陲。
她该保持冰冷。评估,确认,然后撤离。
可是……有什么东西不对。
在那熔岩的核心,一丝战栗破土而出,异样的、酥麻的暖流,顺着脊柱蛇形攀爬。洪流不再是纯粹的折磨,它开始分裂,变质。痛苦依旧尖锐,却在顶点之后……翻转。一种无法言喻的悸动攥住了她,强横,甜美,令人作呕又渴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