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捡回来的？
难道是......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林澈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像往常一样把杯子放在我手边，声音软糯：
「姐姐，休息一下吧。」
「小澈，」
我忍不住开口，
「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动过我的垃圾桶？」
林澈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带着点茫然：
「没有啊，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想或许是自己记错了，
「就是一张废稿不见了，又找着了。」
林澈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找到就好。」
「姐姐的画，就算是废稿也很珍贵呀。」
他的话像一颗糖，甜得恰到好处，却让我心里那点违和感又深了几分。
这种违和感在日常相处中不断累积，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圈圈荡开涟漪。
我发现林澈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恰好」出现。
我加班晚了想叫外卖，刚打开 APP，林澈就会敲门，说自己多做了一份晚餐；
我出门买画材，刚走到楼下，就会看到他背着画板「正好」要去写生，提出顺路陪我一起去。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买颜料？」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
林澈低下头，耳尖泛红：「我、我猜的。」
「姐姐昨天说颜料快用完了。」
理由好像无懈可击，我却看着他过于平静的侧脸，没来由地觉得，他知道的似乎不止这些。
已经不能用巧合、缘分来解释了......
还有他的眼神。
有时我画画累了，抬头休息时，会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那目光专注得近乎炽热，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吸进去。
可当我察觉到，与他对视时，他又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迅速移开视线，脸颊泛起红晕，一副害羞的模样。
「姐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他会小声问，带着点不安。
「没有，」
我摇摇头，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你看你的书吧。」
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林澈对那盆薄荷的态度。
我不是个擅长养植物的人，之前养过的多肉、绿萝，都没能逃过枯萎的命运。
唯独这盆薄荷，在林澈偶尔过来「帮忙」浇水施肥后，长得愈发茂盛。
叶片肥厚，散发着清冽的香气，几乎占据了整个窗台。
「它真的很顽强。」
我看着那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感慨道。
林澈站在我身边，目光落在薄荷上，声音很轻：「只要用心照顾，它就不会死。」
他顿了顿，侧过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认真，
「姐姐也是。」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些细微的违和感，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我心头，不疼，却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直到有一次，我随口跟林澈抱怨了一个经常在画展上对我指手画脚的评论家。
我说那人眼光刻薄，说话尖酸，让我很不舒服。
林澈当时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眼神有些暗。
可没过一个星期，我就听说，那位评论家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丑闻」，名声扫地，彻底退出了艺术圈。
